偶遇（1/2）

临近城门，林缄远远看见了齐家的马车，冲叶霜崖招呼一声：“叶兄，小弟我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叶霜崖刚应一声，便见林缄动若惊鸿，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中。

阿络羡慕道：“他轻功真好。”

“勤学苦练，过几年你也会跟他一样。”叶霜崖淡淡地说，“想到那样的程度，光靠天分是远远不够的。他气息悠长，这必然是多年修炼才会有的。”

“是，师兄。”阿络眼睛咕噜一转，“师兄，你说他这样急着走，是不是想去找那齐姑娘？”

“谁知道。”叶霜崖轻笑一声，“管他作甚。”

却说林缄很快超过了齐家的马车，但这次齐家小姐没有掀起帘子，他稍有些失望，只好来到城门边，一边等着官兵查验文牒，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后看。

“磨蹭什么？文牒拿来！”官兵喝道。刚好齐家马车赶到城门，林缄一边拿文牒，一边偷偷看着齐家的车队。只是马车上只下来一个车夫，把齐家的文牒递给另一个官兵。那官兵验看过，就让马车从中门进去了。

林缄一惊，飞快地从官兵手中拿回文牒：“这位官爷，我可是能进城了？”官兵甫一点头，林缄便闪身进了城门。

进城后齐嘉蓉才慢慢醒来，惺忪着眼，问：“二姐，我们到哪里了？”

齐嘉言柔声道：“已经进城了。”

“霁月阁还开着吗？我想去买些鲜花饼并桂花糕。”齐嘉蓉微微蹙着眉头，“这两日吃得素，那寺中竟连点心也无。”

“车夫，去霁月阁。”齐嘉言吩咐道，又对齐嘉蓉说：“霁月阁一年到头都开着，年关更是会上新。不如进店看看可有新花样？”

齐嘉蓉嘟着嘴，害羞的本能让她想拒绝，但心里也清楚姐姐是想练练自己的胆子。她犹豫了一时，道：“既然是这样，那便进店看看吧。”

“你若是害怕，我可以叫人包场。”齐嘉言道，“我们齐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齐嘉蓉低着头想了想，快到霁月阁时才小声说：

“不必，不必包场。”

“嗯。”齐嘉言笑笑，又搂着她轻声说：“大楚女子出行不必覆面纱，但你若是害怕……”

“不要戴。”齐嘉蓉抿抿嘴，“那样会有更多人看的……”

齐嘉言失笑，捏了捏她的脸。

车夫禀了齐老夫人，便带着姐妹俩和两个丫鬟与齐家其他人分开，向霁月阁赶去。

林缄本想跟上齐府的马车，却因看见个拍花子上前救下了那孩子。刚把孩子送到父母手中，又看见个穿得单薄的老人在路边卖果子。他一心软买了份果子，掏出一枚碎银子送给老人买件棉衣。他拎着果子，已经完全失去了齐府马车的踪迹。

他叹了口气，拉住一个路人打听：“请问这位兄台，附近可还有开着的酒楼？”

那人看他两眼，道：“你是外地来的吧？附近只有江月楼开着了。不过那里酒菜颇贵，你可要当心盘缠不够使。”

林缄笑道：“多谢兄台。”他又问明江月楼怎么走，便沿着巷子找过去。

他绕过一个院子，看到眼前有个精致的店铺。门前停了一辆马车，看着极为眼熟。

林缄四处看看，钻进了那间铺子。

齐嘉言正挑着点心款式。霁月阁新进了一批新货，她和齐嘉蓉各尝了一点，商议给家人带哪些点心。

还有她们的朋友，也要送一些过去。

林缄进来，伙计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便迎上去：“店里上了新品种，公子可要看看？”

“有哪些推荐，拿来尝尝看。”林缄道。他姐姐素爱甜食，尽管不知她人在哪，林缄还是愿意买一点，哪怕是替姐姐尝尝味道呢？

伙计将他引到一旁的小门，向内间走去。因外间有女眷在，为了避嫌，店门不能掩，连门帘都是一层珠帘，影影绰绰间可以看见一高一矮两个窈窕的身影。林缄看了一眼，又转开了目光。

盯着人家看，总不太礼貌。

正在这时，高的那个少女转过身来，唤过去：“我记得秋天有过一种玉盒子，盛着点心，怪好看的。不知那种盒子，现在可还有？”

林缄闻言看过去，看到那姑娘腮若春华，面如皎月，眉间贴着精致的花钿，有天人之姿，见之忘俗，不由得心下疑惑：门外那马车看着也眼熟，该不会这姑娘就是那齐家小姐？

他正要上前去问，另一位矮一些的姑娘也转过了身。林缄不由得看了一眼，这一眼更是大惊之下险些失态。这位姑娘虽然身量尚小，却生得极为美丽，有如出水芙蓉，濯而不妖；又如雨后海棠，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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