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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福仪式(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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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来,两人已在这鬼地方呆了三日有余,也是三天都没见到太阳了。这次去“散福”,走的路比之前更远更绕,本想着总该能见见光了,可别说光,这一路,他们连股新鲜的风都没吹到。

这宅院漆黑不见天日,又极宽阔,之前和期有过猜测,他们现在不是在山里,就是在地下。今日这段行路后,戚策琰更倾向于前者。这套宅子似乎真的是建在一座被掏空了内膛的石头山里。他仔细观察过,走廊用木头重构于表,但仍依附于石壁。大概是脱胎自隧道,这些地方还保留着高高的拱顶。四周不见日光,照明全靠一排排挂着的红色灯笼和烛火。

路不同,风景也迥异。与去“看病”的那片地方不同,这个地界的墙壁布满了壁画。和期起了些好奇心,她故意落在后面,凑近打量了,发现那些壁画无一不是关于孩童的风俗画:有胖乎乎的婴孩,也有放纸鸢的小娃娃,还有围坐廊下绣花的闺阁少女,除了看不清脸的,这些孩子无一不是笑容满面,透着一股喜庆劲儿。

可这廊壁装饰者在布局上很欠考量:画幅都堆叠在一起,又有弧度的墙壁扭曲了样貌,红烛明灭,再衬着红漆,那些天真的笑颜不但不让人觉得漂亮,反而透着一股子诡异。

和期打了个寒战,忙不迭收回视线,快步追上前头的戚策琰。

就这么弯弯绕绕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在穿过一道悬着“多子堂”匾额的门之后,两人眼前终于豁然开朗。

多子堂和他们之前看病的房间很像,也是个有拱顶的宽敞屋子,屋子布局则是另一种古怪:正中央搭有一个惹人注目的高圆台,台子下面呈环状,围摆了三圈红木椅子,有种大戏园子的既视感。

座椅多寡和房间大小同样不成比例,尽管大多座位都有了主,却还是十分空旷冷清,仿佛喊一声都有回响。座椅都是一对对摆着的,其间以小茶桌相隔。已经落座的人也是男女成对,像是夫妻。

戚策琰与和期被安置到了最外层的一对椅子上。落座后,和期凑近戚策琰耳边,悄声道:“长教习,这座位排布……”

他们坐的最外圈有十二对椅子,中间那圈有六对,最内侧则只有三对。

戚策琰明白她想讲什么,他颔首,简洁地回了个字:“钱。”

越向里层,女子戴的钗环愈多,愈是珠光宝气。不过,最内层有倒是有一惹眼的女子,不但孤坐,又只了簪一根玉簪,独树一帜。然而,作为秘宝堂长教习,戚策琰一眼看出那玉簪出自南沼金氏第三代家主之手,迄今已逾百年。

享有“金镶玉”盛名的金氏家族,在玉器方面的造诣不遑多论,由其家主亲自打造的器物,放在许多富户家中都被视为传世宝,束之高阁,不轻易示之于人。此女敢随意饰用此等珍品,可见其家底深不可测。

忽然,戚策琰想起了狐狸石偶。

是不是愈往内,狐狸尾巴上的竖纹愈多?

见他目光久定于一处,和期挺直脊背、伸长脖子,也努力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很快,她也注意到了那根簪子。

旋即,戚策琰听见她低呼:“‘金镶玉’?三代?”

“嗯。”

戚策琰漫应一声,隐约有些不安。代越的豪门大族之间的牵连可称得上是千丝万缕,平素也互通有无。那玉簪女来头不小,他这忠毅侯嫡子的身份万一要在这里被认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此时又有几对男女走了进来,其中两对分别坐在了他们左右。戚策琰察觉到,右边的女客在坐下时不住地往和期这瞟。鉴于刚才的思虑,戚策琰触了下和期的手臂,想提醒她小心点。

“怎么了?长……相公?”和期扭过头。

看到她的样子,戚策琰哑然失笑,暗嗔自己杯弓蛇影。

和期今天戴的簪花也是南沼金氏的手艺,应该是从小侯妃的首饰匣里拿的。可那女客留心她,十有八九不是艳羡,而是觉得奇怪——一朵簪花从和期的发髻中滑脱到了肩膀,可她却浑然不知。

马虎精。

“你的簪花掉了。”戚策琰提醒和期。

“什么?”和期伸手胡乱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将花插了回去,而后,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忽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来。

“还记得吗?这是相公你几年前从南沼特意带回来的。”和期轻抚簪花,作妩媚状。“好看吗?”她娇羞道。

一如既往,她是个不怕死的,逮住机会就要作弄他,想尽办法要看他尴尬。这次她用的策略,大概叫“伉俪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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