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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福仪式(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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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份“贵子方”,离台子最近的也正好三个席位,这大概不是巧合。剩下的人虽无知觉,但仍是为虎作伥:这“贵子方”的价金被炒得越热、推得越高,那些胡须淌油的饕餮手里的割肉刀就越锋利,能从这几只金绵羊身上割下来的肉也越多。

戚策琰暗想,这种时候,他与和期要是硬掺进一脚,无异于自寻短见:即便他们丝毫不顾囊中羞涩、扛到最后,也必定会被“贵子方”的人视为搅浑水,往轻了说,被清出这秘密宅院的大门,往重了想,则会令人生疑,进而查到那不清不楚的狐狸石偶身上,堪有性命之虞。和这相比,能不能成事、买下那所谓的“贵子方”,反倒是后话了。

可他们一路被人揉捏、被动挨打了这么久,现在是唯一能奋起反击的时刻,错失此良机,无异于功败垂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搏一把就搏一把吧。

戚策琰下定决心,正要知会身侧,和期却比先他一步开了口。

“长教习,咱们必须得买下这个。”和期扭脸望着他。

不知是不是四周百盏红烛红灯映照的缘故,她眼中升腾起的兴奋与之前略有不同,跃动着奇异的光彩。而她短急的话语也释放出一股莫名的急不可耐。

虽不知她那股势在必得的架势不知从何而来,但不谋而合胜过意见相左。戚策琰点头,转头盯住台上。

出价的号令已下了有好一会,周遭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假装镇定自若,实则暗中窥伺着他人的举动,似乎这屋子里有不成文的规矩:第一个开口的要被枭首。风仿佛凝固了,空气紧绷得像个牛皮鼓,叫闷在里面的人愈发难以喘息。

“三千两。”

愈到这种时候,和期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愈爱当刺儿头。她敢为人先,在牛皮鼓上豁了个大口子。

和期心平气和,声音又轻,此话的威力却无异于天落巨雷,又像是往年节的鞭炮铺子里丢了个火折子。不消片刻,硝烟味四起,飞快浓成了一片浓重的乌云。劈啪声四起,漫天火树银花。价码在这一片喜庆中好似长了火尾巴,在屋内横冲直撞,越飞越高,不消片刻,就冲破了十万两白银。

不过内圈一派祥和,五位神仙淡然自若,颇有威仪,未曾受到外围这人间惨剧的波及。从戚策琰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玉簪女的背影,她静似长木,仍坐得很定。

三十万两是个高潮,之后狂热就开始悄然褪去。终于,在一个戴了满头金蝴蝶的胖妇人叫价五十万两后,鞭炮彻底燃尽了。

金蝴蝶得意洋洋,“腾”地站了起来,看向那红衣老汉,一切尽在不言中。红衣老汉笑容满面,冲台子下喊道:“可还有善客愿意出价?”说罢,他挥手敲了一声锣。

锣声如石子投湖,在风平浪静的最内圈溅起了一朵小涟漪。

除玉簪女外,余下的两对夫妻和期都能看清脸,四张脸此刻都显出了商人在生意场上特有的筹谋。除玉簪女外,剩下两对,配偶间彼此耳语,往来不断,似是在商议,又像是在谈判。

有个丈夫迟疑着举起手,又被一旁的妻子按了下来。丈夫的苦笑很惨淡,唤起了戚策琰的记忆——必须住和顺楼,他是之前在和顺楼哀求住店的那个黑袍男子。

红衣老汉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兴致昂扬,高高舞起手中木锤,让第二声锣鸣炸裂般爆开,似在促骂。

“八十万两。”

内圈“三圣”中终于有人决定下场了:另一对夫妇中的妻子抬起一根手指,轻飘飘吐出一个数来。

和期拨弄戚策琰的袖子,又戳戳他的手臂,唇形微动。

“这对夫妻,在万福楼。”她言简意赅。

戚策琰明白她的意思:这就是她曾在万福楼偷听过的那对夫妻。

与此同时,金蝴蝶和“三圣”的较量还在持续。

“八十五万两!”金蝴蝶不服输,扯着嗓门喊叫。

双方又争斗了几个来回,金蝴蝶虽每次都加的很少,但却咬得很紧,像攀于人腿的吸血虫,或是扰人清梦却打不死的蚊子。和期又碰碰戚策琰的手臂,戚策琰心如明镜,她也看出了金蝴蝶的不对劲。

与和顺楼的几个莽汉一样,这金蝴蝶十有八九也是个托。他想。

在金蝴蝶的步步紧逼之下,那贵妇人的嘴巴抿得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黑沉,最后那声“一万金”更是充满了破釜沉舟的怒意。显然,一万金就是这对夫妇的悬崖边了。

一万金,折合成银子,大概有一百余万两。红衣老汉似乎对这个价码心满意足,没再做扣,直接连敲三声锣,宣布了胜者。可胜者却没有半分笑模样,被几个蓝衣人护送着离开了房间时,两夫妇还起了嫌隙,边走边互翻白眼,又互相肘击,像是对彼此的表现十分不满。

两人的背影一从门口消失,红衣老汉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立即开始叫卖第二份。他刻意拿捏着节奏,可上一场的精彩场面,却并未如他预料的那样顺理成章地出现。

“一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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