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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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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戚策琰大惊。

女子那句“小侯爷”刚一脱口,和期便移开了步子。她警惕地查看完四周后,转身,却发现戚策琰正搀扶着玉簪女,脸上是说不出的尴尬。她忙上前解围。

和期在附近寻到一块干净的廊板,扶那女子坐了下来。玉簪女很是持礼,朝和期微一福身,谢道:“麻烦小侯妃了。”

和期看向戚策琰,后者却没有要澄清的意思。

戚策琰想:这女子知道他是谁,但并不知道他婚否,可见这人对自己并不了解,或许是小时候见过。如今大家都身处虎狼窝,交底和叙旧并不宜景。

“你是何人?从哪见过我?”他问玉簪女。

附近只有一盏红灯笼,内里的烛光还羸弱,忽闪忽闪的,寿数要尽了。昏暗里,玉簪女的嫣然一笑仍明艳动人:“民女名唤穆好,家父是南沼勋爵穆如仕,夫家姓金,也是南沼人,是玉匠。”她恭谦地低头,发髻上那根白玉簪泛透着光。

“你丈夫是金嵘?”戚策琰想了想,说道。

金嵘,南沼“金镶玉”第六代家主,还十分年轻,刚接过家主的位子没几年。作为家主夫人,她的戴此簪也就不足为奇了。

“正是。”

穆好似是不愿就她丈夫金嵘的事情再讲下去,姣好的面容露出些敷衍的笑容,岔开了话题:“小时候,民女父亲受邀到忠德侯府上做客,正是在那儿,民女同小侯爷有了一面之缘。”

“而且,当年为三皇子和四公主遴选秘宝堂人选时……民女也曾遥望过小侯爷一眼。”她羞赧,垂下脑袋。

看穆好的样貌,她与他们应该年纪相仿,她又是勋爵之女,参加过那次遴选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自打来了西岭,“秘宝堂”这三个字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十分奇异。戚策琰按捺住思绪,拐回正题:“你刚才为什么说让我救你?”

听他提起这个,穆好忽而又红了眼圈。她似乎积攒了一肚子酸苦想要倾倒,却不知为何又如鲠在喉。穆好眼底的泪花如浪潮般翻涌不止,又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往下掉,她不住拭泪,泪珠将和期之前塞给她的那块帕子都浸透了。

“我知道了,你不必说了。”

戚策琰暗叹。其实不用她讲,他也能猜到些背后缘由。放眼整个代越,要说哪里最以男子为尊贵,南沼无出其右。想必是那金嵘成婚后膝下无男,心里本就不快,而金家是大族,他接家主位不久,地位还不稳固,这份不痛快便又被金氏宗族那帮喜爱生事的老古董给烧热了不少。看穆好这委屈的样子,用脚指头想想也清楚——这怂货必然是将怨怼全倾泻在自己这可怜媳妇身上了。

不然路途千里,断没有妻子身怀六甲而无丈夫陪在身边的道理。

“我这一胎……要再不是男孩,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穆好将帕子攥在手里,话语中里满是比痛苦更森然的绝望。“还望,今日小侯爷能看在这一面之缘的份儿上放我一马,退让半步。这份恩德……我和金家必定会铭记于心。”她猛地抬头,神情坚毅又诚挚,头上玉簪掠过一抹亮光。

见穆好如此,和期忍不住劝慰道:“穆夫人,那贵子方……多半是假的。”不待戚策琰示下,她快言快语,已将木螺粉和春华的事情和盘托出。

戚策琰并未阻止,只在一旁静观。

可出乎他的意料,穆好听完后,虽对假药粉之事表示出了震惊之色,但对于今日叫价到万金的这个“贵子方”,她却毫不动摇。

“实不相瞒,金家有位长辈,十几年前也服用过这个方子。”穆好很笃定,“这个是肯定灵的。”

南沼金家的长辈……

莫非是先前在福神庙,那对母女提到的“二小姐”?

戚策琰心神微动,本想趁热打铁,但见穆好一脸抗拒和警惕,知道她还记得他们两方还在交战,和期的一番好心怕是也是被当做驴肝肺了。恰好,他此时想起了另一件事,正好借此别开话题:“你来这里,是不是拿着一个狐狸石偶?外面裹着红梅白绸、尾巴上面有竖纹?”

“狐狸?”穆好一愣,“是有白绸没错,至于尾巴上的竖纹……应该是有吧,民女没太在意”

“从哪得的?”见有门,戚策琰立刻追问道。

穆好一头雾水:“从福神庙……”

“不好意思,穆娘子,‘贵子方’我们不能让。”

和期不知为何突然插嘴,将蓬勃生长的话题硬生生拗断了。

不到一刻钟,她已经是第二次添乱了。戚策琰迂回前行的盘算一下子落了空,怒火上涌,可当着穆好的面,他不便对和期发作,只能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用动作警告她闭嘴。

可木已成舟。对穆好而言,和期这话无疑是在下战书。穆好本来已经将盾放下了一半,现又举了起来。

“小侯妃既然如此坚持,也没有办法了,”穆好的话音还是带着南沼人的酥软,但不知怎的,像放了几日的糯米糕,透着股硌牙的冷硬。“虽然金家不能与侯府相提并论,可我要是斗到底……二位怕也是占不得什么便宜。”她咬咬牙,鼓起勇气威胁道。

现在就已经不便宜了,戚策琰心想。他耳边回荡着和期豪迈的一声“一万五千金”,头开始隐隐作痛。

见面前的小侯爷小侯妃都不答话,穆好心中忐忑,急中生智,口不择言:“况且……我知道这里的主事人谨慎得紧,只以商贾为客,他要是知道做生意的是侯府,想必会乐上天吧。”

不仅是盾,这次她还舞起了矛。

避开权宦人家,是为了避祸。这贵子方之后的势力深不可测,又为了保持神秘煞费苦心,加之不乏和顺楼掌柜与红衣老汉那种凶险诡诈之徒,这要是发现羊群里混了只黑羊进来,怕不是要痛下杀手、以除后患。戚策琰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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