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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爱不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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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义将心口上所有憋闷一股脑发泄在了剑招上,剑风凌厉强劲,毫不留情地朝秦同劈过去。

秦同见那攻势就知道这是一点没来虚的,足下生风,蛇行后退数步,剑势带起的凛冽气流擦着身体数个部位而过。

李义步步紧逼,手上利剑从各个刁钻角度朝秦同要害攻去,秦同不断变幻足法躲避,很快便被逼到墙角。

李义的功夫不差,着实不是花架子,又用足了十分气力,秦同终是避无可避,实在没法再赤手空拳招架。他得李义特许,是唯一一个入宫无需除兵器的武将,这时便毫不犹豫将腰间神兵抽出。

皇宫之中,御书房里,御前侍卫们见秦同真敢刀兵相向,迅速集结在书房外。侍卫总管朱禀天更是心急如焚,站在书房门槛外如热锅蚂蚁,皇帝要伤了一星半点,且不论秦同如何,他反正是罪责难逃,见到秦同兵器出鞘的当口,已顾不上礼数,大声道,“秦将军,不可!”

秦同却没听见似的,足尖发力一跃而起,接着便挥剑而出,手上剑尖闪出寒光,直抵李义剑锋。

李义手上剑本也厉害,可秦家剑是遇强则强,遇柔则更柔的宝器,两兵相碰,李义的剑立刻从中折断。

眼见秦同将李义的剑断作两截,而李义则同时被两兵相撞的力道震退半步,朱禀天心都快跳出喉咙,听得李义喝道,“禀天,去取父皇的剑来!”

朱禀天得命立即朝李慤的藏兵阁奔去。

秦同收剑停手,后撤一步等着。

不一会朱禀天就将剑取来,踏入书房跪下双手奉给李义。李义接过,立即拔剑出鞘。此剑据说是以天外飞石锻造,其身轻盈,灵巧不凡,却又坚不可摧。李义持剑朝着秦同道,“父皇这剑,我从前从没机会使,今天就看看是我李家的神兵威武,还是你秦家剑天下第一。”

朱禀天听着这话,余光朝秦同看去,心道,皇上这话太厉害了,秦将军你要识时务啊。

可秦同面不改色,招手道了句,“那来吧。”

秦同比朱禀天了解李义,知道李义这话说出来自己更不能让。让了,自己和李义多年感情就真毁了。

来不及思虑,两人同时出招,御书房里登时充满肃杀之气。几招过后,秦家剑碰上那把天外飞石,立即变刚为柔缠住了,秦同瞬间发力,要将那剑拽脱李义的手。李义却是宁伤不松手,全身力气聚于双腕,一副要以自身内力和秦家神兵相抗的架势。

两人对峙了一刻钟,朱禀天眼见秦同没有收手的意思,再僵持不下李义的手腕必要负伤,就要上前相助,刚刚起身就听得李义从喉间吐出一句,“退下!”

“陛下……”朱禀天满额细汗,进退两难,又转向秦同,“秦将军!”

秦同手上力度丝毫不退,眉心却微有波澜,向李义道,“尽兴了就收吧……这样下去再过片刻,你手腕便会脱力,不必为了打架耽误批复正事。”

李义纹丝不动。秦同又说,“我也快撑不住了,你若不松手,那剑断之力反弹,你我那就是一起负伤的命了。”

李义闻此言,有了一丝分神,秦同便在那一瞬发力将李义手上剑挑起,而后脱手,两把剑一齐坠地。

御书房地面发出清脆两声响,吊着一颗坚强的心脏看完整场的朱禀天腿都软了。

李义冷哼了一声,“可真是从小被你骗到大。”

秦同一笑,“这次没有骗你,再多一会,我就得伤了,刚刚脱手是用尽了最后一分力,不是故意的。”

李义这时方感到刚才确是凝了全身气力在手,手腕处酸痛的很,于是不自觉转了转手腕。

秦同问,“疼不疼?”

李义唇边略扬地看他,“我有那么弱吗?”

秦同默了会,走到他身旁,低声道,“打完架心里舒服点没有?”

李义扬眉,佯怒:“你娘的,给我滚回你那花枝招展的府里思过去。”

秦同顿了下,继而回道,“要思多久?”

李义绷不住地笑了。

秦同松了口气,知道他算是气过了,朝朱禀天处看了眼,而后又看李义。李义明白他意思,对朱禀天道,“下去吧。”

朱禀天拖着两条发虚的腿默默退下了。

待朱禀天出了书房,秦同看着李义说,“我打累了,坐下行吗?”

李义利落地拉着他一齐坐在了地上,道,“近来事情多,心情不好,冲你发了,别介意。”

李义说话的口气尽管已近平和,可透着无限疲惫,秦同鼻尖有些发酸,想为他分忧,可一想自己的身份,干预政事又着实不便,数度欲言又止。

李义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两把剑上,没向秦同看,可却完全知道他在想什么,把手臂挂在秦同肩上,叹了声,“不过是一把椅子,真就把你变成这样?说话都不敢说。”

秦同微微侧肩,调了个姿势让他手腕舒服一些,低声说,“你知道我爹虽不古板,可也是从小到大‘天地君亲师’念在嘴边的,秦家一府武职,若对君上无半点敬畏,如何对得起先帝信任。我秦同对你,是兄弟之谊,无需谨言慎行。可秦将军对君上,不敢不敬,不可无畏惧之心,还望陛**谅。”

李义哑然了会便哈哈大笑,“你这番表白,倒是比皇后口才更好。秦同啊秦同,你啊……”

秦同低首,“臣是一番肺腑之言。”

自古将难为,名将更难为。秦同在亦臣亦友的身份里进退,分寸拿捏极为艰难。

李义静了会,点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秦同微微动了下唇角,认真道,“可有一点是相同的。秦同愿为你死。秦将军也愿为君上死。”

李义垂着的手腕立即抬起捂住他嘴,“行了。表忠心到此为止。年节近了,别说不吉利的。”

秦同笑,李义也笑着松开手,两人在御书房地上靠坐,静了会,李义问,“除了那连廊,还修了什么?”

秦同微一怔,“没有了。就那一处。回去就拆。”

李义挥手拍了下他的脑壳,“谁让你拆了,改日我带尉迟容去你府里吃个家宴,让她也看看。”

秦同手掌扶额笑。李义跟着笑道,“尉迟羽也是个有本事的,能如此得你心。”

秦同沉吟着,“她几经变故,是个可怜人。”

李义凝视了他一会,起身,行至案前,从一沓折子里抽了一封,扔给他。

正是今日密奏。奏称秦肃昨晚在京畿健扑营中御女,醉酒后对着那番邦女子说,“我有哪一处比不上秦同?他凭着皇上宠幸竟敢来指责于我,眼中哪有长幼之序,哪有亡父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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