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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密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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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命人去打探李义在御书房接见哪个朝臣,这事往大了说算干政,顾蕙茞原本以为,就算李义冲着对她的情不罚她,去办事的下人必定没好果子吃。更麻烦的是,探出秦肃和尉迟容私下有联络这样的事,伤及李义的颜面,要是李义狠一些,德安的小命必定保不住,要不那么狠,也起码是一顿数目不少的板子。

没想到李义把德安轻易放过了。

顾蕙茞有些不敢相信地愣着。李义陪她坐了一晚,抄了一本经书,这时觉得有些僵硬,于是起身活动了下脖子和手腕,转了一圈发现顾蕙茞仍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于是手伸到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困了?”

“不……不是……”顾蕙茞回过神来,抬头迎上李义的目光。

李义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怎么?方才以为我要灭口?还是杀鸡儆猴?”

顾蕙茞:“……”

她确是这样以为的。李义在前朝作风强硬,赏罚分明,若是到了他跟前汇报工作吞吞吐吐或打磕巴,轻则罚俸,重则连降数级,甚至直接夺职。顾蕙茞从父兄那耳闻过一二,这些年李义在她面前再温柔她也谨记着父兄的提醒。

李义看着顾蕙茞茫然的样子,把手掌放在她的肩上,道,“下人管得不错。没敢撒谎,也没敢开口跟你讨饶。这些年后宫里多赖你的操持,没出过什么大事。翀儿有你这样的母亲,是福分。”

顾蕙茞觉得李义今晚的话有些多,往常大约个把月也没和她说过那么多话,微抬了点头,眼里带着点小心又疑问的意味碰上李义的视线。

李义没有再多解释什么的意思,嘴角带着一点笑意看向窗外,不知不觉抄了一夜经,外头已经有些亮意了。

“这件事到你这为止。”李义淡淡地说。

顾蕙茞应道,“是。”

尉迟容和秦衍在健扑营的护卫下于当日下午回宫,李义命人送了些新鲜瓜果去尉迟容那里,又命太医过去看了看,说天气炎热,路途奔波,让她好生休息。

一封密奏在尉迟容回宫后一个时辰内递到了御书房。详细奏报了尉迟容此次出宫和秦肃有过的交集,每一句对话都一个字不漏地记载,连表情都跃然纸上。写这密奏的不止观察细微,文采竟然还很不错,颇有原景重现的能力。

李义复启秦肃时,朝野就有不少争议,都用不着他安排人,整个禁军,不少人都紧紧盯着秦肃,想揪他的小辫子。秦肃大约也有数,这些年也算安分,再没干过离谱的事。

但军中之人怎么也不会盯到宫里来,尉迟容什么时候和他有过接触,李义还真被蒙在鼓里。若非尉迟容这两年为孩子争宠的心思过于明显,他也不会试探。结果一试探,就真试探出来了。

顾家把着钱袋子和军中运输,李符要想和李翀相争,也必定得和前朝搭上关系。而身处异国他乡,毫无根系的尉迟容,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先从秦家入手。秦肃当年暗中爱慕尉迟羽的事情,尉迟容怕是不知晓,她当时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与秦肃攀亲戚,搭上关系。熟知秦肃的反应比她想象的更友好和主动。来往几次,秦肃就主动透给她许多事儿了。

李义看着密奏,事情和他猜测的七不离八。此番出宫,尉迟容拉着秦衍,和秦肃以及秦家人道了好些家常话,示好秦家,却也只是点到即止,毕竟李符还小,这层关系得慢慢建起来。密奏上有一段清晰的小字:贵妃未私下与秦将军会面。贵妃举止神态无不妥,秦将军偶有走神,对贵妃似有不便直诉之言。

秦肃手上掌着健扑营,这支精锐部队从开国起就是秦家嫡系,这几年由于火器技术的进步以及受到主帅的影响,这部分人多少有些跋扈,和禁军其余各部关系紧张。李义对这些心知肚明,隔三岔五会把秦肃叫到宫里,当着朱禀天、常衡等这些禁军首领的面,有理由没理由的训一顿,以免他嚣张太过。秦肃当着李义的面不敢造次,可私下怨言也不少,健扑营的心腹们都知道皇帝对主帅心存忌惮。

李义把那密奏看完,叹了口气,秦肃对尉迟容的主动结交没有拒绝,是那么一点遥远的情愫作祟,还是抱着其他打算,比如早早择主,还真不好说。

李义把那密奏凑上了烛火,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秦同啊,你这个哥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那封密奏刚要燃尽,御书房被从外推开了一条缝。

没人敢这样不经通传地闯进来,李义不看就知道是秦衍。他慢慢将手上剩下的一点角落抖了,轻咳了一声,“不像话,他们不敢拦你,你连叩门都省了么?”

秦衍是因为故地重游,在秦府住了一晚,心绪难平,才这样急迫地来找他。闻言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连忙停下低头不去看李义。

李义听他的脚步声停了,一抬头见他两条腿靠着门槛,低头立着,于是温言道,“怎么了?”

秦衍抬起头来,“我……”

他刚说了一个字就哑了口,昨夜留宿秦府的千头万绪于心底涌起来。他其实不知要说什么,竟然只是遵循本能地跑来看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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