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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之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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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帝王能听到的话是很有限,唯有秦衍在他面前敢说这样的话,李义抚着他脑袋一会儿,一时间感慨良多,许久不出声。

秦衍低声道,“父皇,我的意思是……”

“不必多解释。”李义按住他,“你有这份对翀儿的心,我是很开心的。”

秦衍颔首,“不光是为他。父皇、父亲都为了四境安宁付出良多,儿臣也想为这一番太平天下做自己的贡献。”

李义的目光扫过他已经长开了的的眉眼,下巴上隐隐长出的胡渣,厚了的肩膀,手上的茧子,然后停在那里,仿佛是愣住的样子。

隐隐有些宿命感萦绕在李义心间。那四字被他扔了的遗言——世代尽忠,没有给秦衍知道,可是知不知道似乎根本无甚所谓。

“父皇?”秦衍有些疑惑的声音在李义的耳边响起来。

“还未问你,吃过了吗?”李义抬头,“你府里的厨子还合你口味吗?”

秦衍点头,“陛下给的御厨自然极好,但我和无悔,都还是选择在军中吃,不显得特立独行。”

李义“嗯”了一声,“看你的样子,是极累了。早点歇着。朕与翀儿回宫了。”

“这样晚了,陛下不如在这歇了?”

李义站起身来,笑道,“今日为了来看你,翀误了一日公事,朕可从未让他这样偷过懒。”

秦衍也随之站起来,听着这话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嗓子,“方才并非有意和他争执。”

李义转头,“不必送了,去换衣休息。需记着朕的话,不可忍受不合理的事。再受欺凌需得来告诉朕。”

秦衍应了一声。李义足下顿了下,又道,“若是你不主动来说,给朕知道了,后果可更严重。”

他是不太放心,知道秦衍自小过于仁善,小时会为了保护随自己出宫的侍卫们,宁可自己服毒。因而故意这样说。

秦衍见他的表情很严肃,于是郑重应道,“儿臣知道了。”

李义跨出厅门,朱禀天与跟着的几名禁卫便跟上去,李义停下脚步,对守在不远处的秦府管家招手。

管家走近跪下,李义道,“你家主人在外辛苦,回来了都好好伺候着。勿要偷懒懈怠。往后朕会时常着人来看。”

管家忙叩首道是。

说话间,李义身边近卫已将李翀带了回来,李义远远见着,提脚朝秦府外院走,李翀便走快了跟着。

没有去与秦衍告别,是不欢而散。

李翀受李义命,于六部轮流考察。和秦衍争执后,第二日他便去了兵部。

一去就要翻近期新征的禁军名录,还要一一查阅报名时留下的查看户碟的记录。

他是知道秦衍是托人做了假户碟,便要去寻出个蛛丝马迹来。近两月的名录,被他从上到下一个个翻资料翻得相当细致。更把负责录人的主事拎到面前,详细询问流程。

兵部上下不知他的心意,李翀那重重深锁的眉,让整个衙门当值的人噤若寒蝉。

大战后也正是招兵时,禁军添了几百来人,李翀一个个翻,看到出生年月相近的便问主事那人有何特征。主事哪可能人人记得,全靠临场现编,给活生生问出一身汗来。

李翀问了数十个,依然觉得不似秦衍,隐隐有火气,朝着主事道,“为何征新人不留画像?”

主事战战兢兢道,“这……征兵向来只验户碟,若人人画像太过耗时耗力。按着惯例,军中得参将以上才留有画像、亲属关系等详细资料。”

李翀心知是自己找茬,可寻了半日还是寻不到个确切的人,还是光火,最后对着主事丢下句,“惯例便是好的么?我看你们许多规矩都得改改。”

主事低头应是,暗道不知这火气从何而来,也不知这传闻中老成的皇长子怎会还没立储就挑起军中的毛病来。

翻了半日,兵部送来的往年各级上奏与批复公文皆未看,李翀终于把那名录丢在一边,先做正事。

看着,不自觉就多留意起军中赏罚提拔的机制来。于是又叫来另一名主事。

军中有常规晋级,靠的是每半年期的比武与小规模演习,摘得头名的军士便能擢升一级,每一年有禁军内部的联合演习,表现突出的通常能得长官青睐。连续三年表现优异的,李义会有亲自召见。这便是这些年李义亲自带出来的禁军规矩。

秦衍所言,三年之期,倒也是有依据。

李翀翻阅这些年靠着极为出色的表现到他父皇跟前的名单,再去翻每个人的履历。

倒也都是普通出身,说明这考察算是公平清正。

李翀定了定心,又翻下去。看这些军士得过的赏罚。

赏是有,罚更多。这些军士从入伍到得到拔擢,最短三年,最多十余年,最荣耀的时刻自是得到李义亲自赏衔,可挨的罚是不计其数。平日里那些小罚是不会记录在案,记下的轻至罚俸禄,重至罚军棍,这些人里几乎就没有人是没挨过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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