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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手活脚(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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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林寂寂,月照如霜。袁净初捡了些积年残枝,在峭壁前一株古木下,击石取火,点燃了一堆篝火。她坐在火畔,双手抱膝。怕招来愈多的野鬼妖物,再不敢唱曲壮胆了。不时瞟一眼浅溪对岸,见那断手断脚,犹在溪边盘桓,心中直发毛,双手抱得愈发紧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时,袁净初起身,来到峭壁下,双手挽野蔓,两足踏凸岩。咬紧了朱唇,竭力上爬。一柱香的工夫,袁净初已然汗流浃背。她停下歇息,转头下望,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忽望见溪边不知何时,又来了百来只断手断脚,齐守对岸。

冷月幽照下,枯白一片,阴冷逼人。

袁净初头皮突地一麻,浑身发抖,手上一软脚下一酸,立时从峭壁上滚了下去!袁净初骨寒毛竖,失声惊呼,滚落之处,凸岩锐利如刀,火辣辣地,刮得她衫撕肤伤,痛似锥心。转瞬之间,砰的一声,摔将下来。袁净初眉端紧拧,面白如纸,气喘吁吁。她在积了细碎残叶的泥地上,躺着喘了好一阵,方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抬起刮裂的衣袖,揩了揩额上冷汗。忍着惊惧之心,攀住山岩再次上爬。

这一次,袁净初汲取了教训,两眼死死地盯着山壁,再没往下望。虽然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腿又叫凸石刮伤了三四处,血迹斑斑的,双手已叫野蔓勒得没了知觉,但到底咬牙爬上来了。袁净初一抬头,见那两支半枝莲,在崖缝之间亭亭晃动,花苞正款款而闭,花畔绕着屡屡轻烟,显然白烟已散,毒性尽除。

袁净初笑意灿然,全然忘了当下身悬危崖恶鬼环伺的险境。她左手牢牢拽着枯藤,右手高探,折下两支碎叶紫花,小心翼翼地,插进腰间绣带。沿原路下了峭壁,从火堆旁提过篓子,将半枝莲放了进去。一转身,正要走向浅溪,瞧见对面满眼惨白幽冷的断手断脚,突地打了个寒颤:“倒把这些难缠的小鬼忘了!”她止了步子,也不过溪了,就在浅溪这边,强忍着浑身酸痛,硬着头皮,沿溪流往下游急走。那一众断手断脚见状,在溪水那边,紧跟不舍。

两岸古木高耸,暗影重重。袁净初只觉,从前旖旎、曼妙的月光,此时却极为惨白、阴寒。一股子阴冷、恐惧之气,裹挟而来,逼得她汗毛直竖。她想快步前奔,无奈腿软无力。勉力到了七八株柳树旁,袁净初突见前方暗夜中,忽忽冲来十多双大如铜铃的眼珠子,绿莹莹的,渗着狰狞凶光。

袁净初心间一跳,恍神之间,那十来对眼珠子,已冲到眼前,却是一群山猫子,大似初生牛犊,一只只死盯着她,好似盯着盘中之餐。有好几只伸出四五寸长的舌头,绕嘴唇舔了一周,嘴角边挂着长长的哈喇子。袁净初瞧得心惊肉跳,不由从篓中取出镰刀,紧紧攥在右手里。那群山猫子龇牙咧嘴,步步围来。突然,前面那两只大嘴一张,舌头暴长了十寸,一窜而出,直朝袁净初缠来。

袁净初吓得差点昏了过去,她身子簌簌抖个不停,胡乱挥着镰刀,步子凌乱,不住地后退。瞬息之间,只听啪啪两声,那两条长舌一条牢牢捆住了她上身,两臂受制,篓子镰刀登时落地,另一条紧紧勒住了她脖子。她只觉出气多,进气少,大口大口地喘着,胸口剧烈起伏。其余的山猫子手舞足蹈,眼中绿光忽闪,团团将袁净初围在了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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