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变男声（下）（2/2）

牛善财道：“好、好、好！爹爹这就走，等满了二十一天就好了！”话毕，和吕管事出了小院。扫香站了起来，一一把六只木盆端进房中，将洗脚水倒入卧房一角，用屏风隔开来的大浴桶里。

不一会儿，房中弥漫起一股难闻的脚臭味。

苏闻霜柳眉倒竖，以手掩鼻，不情不愿地走到屏风后，在隔浴桶老远处站定，略略探身向桶中张望。见一桶水黑乎乎的，再忍受不了，立时转过身不再看，眉端拧成一团，脸上的嫌弃愈发浓烈。站了好半晌，她才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宽衣解带，进了浴桶。

苏闻霜草草洗了一通，急忙出了浴桶。侍立一边的扫香，忙逐一递上了干帕和衣衫，小心地试探道：“小姐，今日的洗脚水没多少婢子方才已全都倒进浴桶了。”抬眸察看苏闻霜的脸色，“不如自明日起，婢子再开始洗，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苏闻霜顾自穿着衣衫，看都没看她一眼，轻飘飘说了句：“这浴桶里不是水吗？难不成还不够你洗？”扫香登时愣住了，一股子屈辱感油然而生。少顷，她稳了稳神，讨好地讪笑道：“小姐，你染了妖气后，怎地记性也变差了？这水……”声音愈来愈低，“是你方才才用过的。”

苏闻霜一双丹凤眼，凌厉地盯了过来：“怎么？！我都没嫌你们的洗脚水脏，你倒先嫌起我来了！这就是你说的忧我之忧，喜我所喜？贱丫头！你骗谁呢！”

扫香浑身一抖，道：“婢子不敢！”一边说一边走近浴桶，脱起了衣衫。苏闻霜穿衣已毕，走出屏风，言笑晏晏：“你慢些洗，不急。我喝口茶去。”出雕花门，到了外间。

此后，吕管事怕小姐挑剔，重新挑选了六个年齿尚幼的小丫鬟，扫香仍选在内，没再要那几个婆子了。命她们日日，在小姐居住的小院外洗脚。扫香伺候苏闻霜沐浴后，仍得用她用过的水来洗。扫香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狐晏和袁净初少有管束，在菜园子里一下子轻松了下来，想浇菜就浇，不想浇则斗嘴闲聊。只每日早晨，照旧由吕管事带进来，晌午会有小厮送饭来。

这日晌饭后，狐晏和袁净初把木桶、瓢等抛置一旁，坐在苦瓜架边的阴凉地里斗草。只听啪的一声，狐晏手中的草茎断了。袁净初抚掌笑道：“哈！你又输了！”狐晏佯装生气，把断草扔在一边，道：“连个小丫头片子都赢不了，不玩了！”袁净初笑道：“输了就发脾气，真不知羞！”狐晏两眼朝上一翻，舌头神得长长的，冲她做了个鬼脸。袁净初笑得更欢了。

笑声渐止，袁净初道：“苏闻霜碰见你，真是倒了大霉了！”转脸瞧向狐晏，“那日那团紫烟真的是妖气？污秽之物，真能破解妖气？”狐晏道：“天印真人赠于我之时亲口说的，袋中装的是妖气，那还有假？妖气原无形，天印真人将它化成了有形的紫烟。真人还说了，此妖气出自术法尚浅的妖怪之身所以用污秽之物，即能克制。如若那妖怪道行精深，就没那么容易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