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2）

期中考试的成绩并不尽如人意，即使顾溪河大发善心给他画了重点，方昼的数理化依然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好在文科科目成绩出类拔萃，让他名次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黎时还不如他，所有科目都考得惨不忍睹。拿到班级第一名的杨小渔把自己的成绩单和黎时的摆在一起，嗤笑道：“龟龟，比我少了整整两百分。你是去考试还是去梦游的？”

黎时一把夺回自己的，没好气地说：“我修仙。”

“呵，祝你早日飞升。”

他们两个日常互怼，方昼却没有如往常一样一边笑一边劝架，而是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黎时以为他是因为成绩懊恼，安慰道：“别灰心啊粥，你比我强多了，下次咱好好考。”

“就是。”杨小渔说，“我决定了，成立学习小组，辅导你们两个后进生。”

黎时惊讶：“没必要吧？”

杨小渔又赏他一拳：“还没必要，下次就得去大榜最后捞你了。”

黎时无言以对，求助似的晃了晃方昼的肩膀，没想到方昼却登地坐直了，回身握住了杨小渔的手：“拜托了，杨老师！”

和顾溪河吵架被羞辱，又拿着这么丢人的成绩单，方昼简直不想回家了，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期末考试翻身。

他其实是个挺有毅力的小孩，如果下决定要做某件事，很少半途而废。

学习小组就这么成立了，黎时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方昼一起接受杨小渔的课后辅导，时常被杨老师的毒舌刺激得吐血三升，然而成效确实是有的。

杨小渔很擅长学习，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对好朋友绝不遮遮掩掩，倾囊相授，再加上初中的知识并不特别晦涩难懂，方昼被她带领着竟也渐渐找到了窍门。

他们三个一般晚上放学后都会在食堂解决晚饭，多留一个小时一起做作业，所以方昼每天回家都很晚。

方父方母对他有这么大的学习热情很吃惊，毕竟都对他没什么太大的期望，但孩子好学总归是好事，便商量着给他请几个家教。

方昼生活过得充实起来，与顾溪河就很少碰面。毕竟他们不会一起上学，以前方昼还会特意早起赶着和他一起吃早餐，现在为了躲着他，每天都等他走了才起床。

保姆阿姨看出了不对劲，私下里给方母打报告。方母去问方昼，方昼眨巴着眼睛不肯说；问顾溪河，顾溪河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绕开。

她以为两个孩子只是单纯的吵架，问了几次，因为工作太繁忙，便没再把这事放心上。

方昼和顾溪河就这么冷战了两个月。直到期末考试前夕，方昼头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第二天周六睡到快十点才起床，穿着睡衣揉着头发下楼寻吃的，却看到顾溪河居然在家。

一个陌生的男生坐在他旁边，好像在讨论什么。

“啊，你好，我是溪河的同学。今天有小组作业要过来商量，打扰了。”那男生很礼貌，半欠着身和方昼打招呼，“你是溪河的弟弟吗？”

这话精准地戳到了方昼的痛点，他愣了愣，抿着嘴说：“不是。”

“啊？”同学似乎没想到，尴尬地看向顾溪河。

顾溪河扭头看了方昼一眼，但没说话的意思，示意对方坐下继续讨论。

方昼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小跑到厨房扒着门框问保姆：“阿姨，有吃的吗？”

保姆在收拾中午做饭要用的食材，闻言头都没回，带着笑意说：“就知道你起来会饿，小馄饨在保温盒里，吃去吧。”

方昼美滋滋捧着饭碗坐在餐桌前，一口一个吃得很欢。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沙发那边，顾溪河和他同学的声音不大，不怎么能听清在说什么，只能看到露出的后脑勺。有一缕头发睡乱了，不规矩地翘起来，和顾溪河的形象不太搭，方昼没忍住笑了一声。

方昼吃了一碗小馄饨，意犹未尽，但快中午了不好多吃，就收拾掉去厨房洗了碗。

方家条件好，方昼小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因为顾溪河每次都是自己洗碗，他才有样学样。说起来，顾溪河确实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许多，只是有些是好是坏却说不清楚。

吃饱了想出去逛一逛，刚好草稿本用完了就决定去趟文具店。方昼和保姆说了一声，揣着钱包出门了。

走了两条街到文具店挑挑拣拣半天，中午方昼才提着一小纸袋东西回家，却刚好碰见送同学出门的顾溪河。

“我不留了，我妈早就做好饭了，发了三条短信催我了。我回去就整理好，等周一我们一块去打印。”同学站在门口和顾溪河道别。

顾溪河点点头，余光却瞥见了一蹦一蹦走回来的方昼。

方昼和他对视了几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和擦肩而过的同学打了个招呼道别，企图从门缝里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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