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军训结束后刚好放国庆节，方昼不打算回家，和同学在S城逛了两天，又被张敬山拉去了学生会面试。

张敬山刚上大学就是风云人物，长得又高又帅，性格还好，后来进了学生会又特别有能力，朋友一抓一大把，遍布各个专业院系。

方昼觉得认识他挺幸运的，一般只要他叫就会出来，甚至比同寝室的室友还要亲近一些。虽然不怎么想进学生会，但耐不住张敬山邀请。

“你怎么知道我有能力啊，不怕我给你丢人？”

张敬山推着他去教室那边排队，笑说：“我都看见你发的速写了，不是挺好的吗？当个宣传部的干事，画画海报，不是绰绰有余？”

方昼一怔，没再说话。小时候报兴趣班，一向是顾溪河学什么他也跟着，素描、钢琴、跆拳道，什么都比不上顾溪河，只有一个素描，他还算比顾溪河有天份，也把这个爱好坚持到了现在。

只是稍微有些懊恼，他的人生和顾溪河重合的部分太多了，无论怎么躲，都能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这还没成为金融民工，就得被折磨死了。”面试结束后，张敬山约着方昼在学校后门吃烧烤，喝了口冰啤就开始哀嚎。

方昼拿了串烤青椒，边缘微糊撒了孜然，咬一口就烫得吸气。张敬山把酒递给他，他摆摆手，开了罐可乐。

张敬山挑了挑眉，问：“你不会喝酒啊？”

方昼说：“会，但是不喜欢，不好喝。”

张敬山笑笑，说：“你和我弟弟一样，他也总是嫌酒不好喝，第一次喝还是被我骗的。”

方昼又拿了串鱿鱼须，一边吃一边随口问：“老听你说弟弟，他在哪里上学？”

“他……”张敬山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莫名落寞，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在C市，他在本地读的大学。”

方昼看出他的不对劲，本不想再问，张敬山却一口气干掉了一罐冰啤，打开了话匣子。

“我弟弟和你长得有点像，都是那种乖乖的小孩样儿，不过他没你会撒娇，从小就特别懂事。”

方昼不乐意了，签子戳了戳桌面，反驳道：“我也不撒娇好吗？！”

“你得了吧。”张敬山臊他，“那天你妈走的时候你可太会撒娇了，一看就是个宠大的小少爷。”

方昼没这种自觉，被人说了就觉得有点丢脸，安生撸串不开口了。

张敬山又继续说：“他要是和你一样就好了，偏偏是个闷葫芦，什么都藏在心里。”

一会儿的功夫，张敬山已经喝了三罐，方昼拦了拦：“别喝这么多吧，待会你晕过去，我可扛不动你。”

“谁用你扛啊。”张敬山嗤笑一声，“哥哥我千杯不醉，整个学生会就没有能喝过我的。”

方昼撇撇嘴：“那你可真厉害。”

“哎，方儿。”张敬山胳膊撑着桌子问他：“你和你哥关系好吗？我还挺想知道正常兄弟是怎么相处的。”

“正常”？方昼奇怪他用这个词，可转念一想，他和顾溪河可能是全世界最不正常的一对兄弟了，实在没立场做范例。

“不太好。”

张敬山好像有点失望，又开了一罐：“是吗？我们也不太好。”

他讲完这句就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学生会里的弯弯绕绕，谁待人真诚，谁圆滑，谁有能力，谁划水，谁又心眼多得小心。

方昼明明一个都不认识，却被迫具象化了一堆人。

吃完出来已经九点多了，月朗星稀，适合散步，校园里小情侣一对一对的，张敬山喝得有点多，开始说胡话：“你怎么这么矮啊？我老觉得在跟女孩约会。走，哥哥送你回宿舍。”

方昼推开他搂过来的胳膊，咬牙切齿道：“我一米七八好吗？！我不矮！谁都跟你似的，长得跟个竹竿儿似的。”

“嘿，我发现你现在和学长讲话越来越不客气了啊，快给我回想起开学那天懂礼貌的软方昼！”

张敬山勒着他的脖子一路打闹，不知不觉就到了方昼的宿舍楼前，他还打算再摆摆学长的架子，却发现方昼突然停了下来，连笑容也收起来了。

他顺着方昼的视线看过去，路灯下立着个身材颀长的人，正皱着眉看他们，瞧见方昼停下就走了过来。

“为什么不接电话？”顾溪河看着方昼，竭力忽视搂着他脖子的那只手。

方昼像是想掏手机，动了动又停下，看着地面说：“没听见。”

张敬山感觉到方昼在轻微的颤抖，搂紧他往怀里揽了揽，低头问：“他是谁？”

方昼张了张口，好几秒才说：“我哥。”

他被突然出现的顾溪河吓呆了，连若无其事都装不出来了。

顾溪河的眉头皱得更紧，拉住方昼的手腕想把他从张敬山怀里扯出来，张敬山却带着他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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