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南归（1/2）

兔子肉烤好了，楚绮原本不打算理他，更不打算吃他的兔子，奈何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她被李湛逗了一下，正要生气，李湛又递过来一块烤好的兔子肉。

楚绮顿了顿，没能抵挡住兔子肉的香气。

算了，吃了他的兔子，就勉强原谅他一下吧。

李湛一边吃肉，一边闲不下来的没话找话:“你在长安长大的？长安城好玩吧，我都没去过呢。”

楚绮吃肉的动作慢了下来:“长安城确实好看。”

然后李湛吃完最后一口，将树枝丢掉，双手枕在后脑躺在草地上。

“我说你们那个皇帝，真是没出息，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就知道逃。”

楚绮有点不同意的皱眉，但他说的是事实，最终也只能无力的辩解道:“新帝年幼，又能怎么办呢？”

本以为李湛又会刺他，她正等着李湛的冷嘲热讽，却看见李湛趟在草地上，伸出一只手对着天上的云霞。

他似呓语一般:“新帝无能，那……其他人呢？”

楚绮楚绮没能再回他的话，天空中划过一丝鹰啼，二人一怔，朝山下看去。

李湛一顿，随即翻身而起，眼中失了跟楚绮调笑时的随意，风云骤起。

地居山寨那一边，忽然弥漫起满天浓烟。

“不好！”

李湛眉头一皱，马上冲至马边，严肃的回头向楚绮道:“你在这儿等我！”

那边一定出了事，他不想把楚绮带入危险中。

楚绮一愣，想到她居住了半月有余的山寨，脱口而出。

“我也去！”

李湛跨在马上回头看她，似乎有点出乎意料，然而他什么也没讲，朝他伸出手。

楚绮第一次没有抗拒，主动拉住他的手，上了马。

疾驰而出，两人不久就到了地居山。

一片焦土，冒着黑烟和零星的火焰，楚绮心中一跳，这还是那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吗？

看起来，似乎是遭受了一场屠杀。

李湛的脸色白的吓人，他踉踉跄跄的在焦土中行走着，然后又跪在地上徒手扒着倒下的横梁。

楚绮一愣，没有半分犹豫，跪坐在地，跟着他一起扒着碎石焦土。

紧闭着眼睛的，是山寨里的众人。

他们看起来都经历了一场措手不及的屠杀，脸上都是血迹，阿业的眼睛大睁，断了只手，另一只手中还握着染血的刀。

李湛第一次手指颤抖，他张开口却没发出声音，然后手掌轻轻的盖在了阿业的脸上。

楚绮看着这一张张往日里对她笑嘻嘻的脸，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可是她却没有多么害怕，往日里这群看似凶恶却十分可爱的人，如今变成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他们毫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她的脸色苍白，慌张的回头看李湛，李湛的脸色却比她更白，她看得出来他正隐忍着巨大的痛楚。

忽然，一声微弱的□□从不远处传来，李湛一惊，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向声源地急急跑去。

楚绮紧随而至，却看到奄奄一息的女人，阿业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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