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满意了?可以说了吧?”
“回小姐,经查实,季宪清确为杜文昌同父异母的兄弟,也确实为杜文昌做了三年多生意。而且在河南刚闹洪灾时,道上出了暗花要买季宪清的命,不久便有季宪清在河堤上被大水冲走了的消息,暗花也消了。我仔细查过,是杜文昌花的钱,而季宪清不知哪里收到了消息,一早给自己做了个金蝉脱壳的局。不光逃过了杜文昌的眼睛,也逃过了杜家满门被囚的死劫。要么是这人运气实在太好,要么……”
要么,季宪清老早就想好了要给杜文昌下套,把杜文昌贪墨修河款的事情捅出去,一劳永逸,中间却出了什么差错,没能带着他的母亲全身而退。
“季宪清的生母呢?”
“死了。杜府被查封的当夜就没熬过去。之前季宪清假死,这老夫人的气喘症就发了,躺床上小半月,杜府的天都塌了,哪儿还能好。”
宁英微微一叹,正如季宪清信中所言千里迢迢跑到京城,藏得好好的,是到了京城才收到了母亲的死讯,一时悲愤怒极才做出毫无理智的事情来,闹出个难民围城。
但以季宪清的秉性,他不可能放任自己母亲不管,从制造假死脱离杜文昌掌控、到集聚难民上京,他做了所有的安排,将河南的灾情带到了天子脚下。
他为杜文昌办事数年,从蛛丝马迹中探得不少隐秘之事,得知的内情越多,越知道其中凶险,自杜文昌有心害他,他更明白在河南他无论如何都是一个结局。而他知道的已经太多,杜文昌容不得逃离河南。若谋划除去杜文昌,必然牵连其他甚至梁王,他,更活不得。
死局之中唯有一条生路,就是破开河南之局,只有逃离河南,他便有机会。
他两年前在襄阳城无意中发觉了一个隐秘之所,表现上只是一个普通的茶庄,但背后的力量却深不见底,他几经查房,差点惊动了茶庄庄主,他只好收手。
但季宪清心思缜密,大胆揣测,那便是天阙卫的暗营。
天阙卫,乃皇帝亲信暗卫,传言如今执掌天阙卫的乃是宁英公主。倘若传闻不假,他便有活路。
京城之谋,便是宁英。
他当然也想过,天阙卫并非在宁英之手,他才星夜入京打探。也有可能天阙卫并存在,他便还有潘氏这一条路,或许也能投奔太傅。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他以为母亲已经被带出了河南,实则不然,待他得知消息时,为时已晚。
季宪清的信里写得清楚明白,与简容所查证的,确实无二。
宁英思量半刻,又问简容:“这些事情,传信来即可,你怎么来了?”这个问题,宁英开门看见简容的那一刻就想问了。
天阙十二卫,简容乃一卫统领,传信这样的活儿还用不着她亲自来。
简容不知从哪儿摸出张字条,递给宁英。
宁英展开一看,沉默了许久。
翌日天未亮,萧霆瑜当值,未敢打扰宁英,直接折返回宫。
夜里被搅得不安睡,宁英很自然地起晚了,待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简容早已消失无踪,卓敏也已回来了。
卓敏看着屋内似被人打劫过的样子,想笑又想叹,简容性子野,倒是给萧霆瑜长记性了。陆臻断不会问宁英要银子,却不晓得陆老板得多心疼。
宁英梳洗一番,不提昨日半夜之事,只问卓敏:“交代你的事怎么样?”
“季宪清很配合,都安排好了。”
季宪清原本是求条生路,如今心怀仇恨,想要的早已不仅仅是杜文昌的命。他什么都交代清楚了,却没有告诉宁英,他所求为何。
“他没问什么?”
卓敏摇头。
“苏磬呢?找到了吗?”
“派人去了,尚未有消息。”
“你去一趟宝善堂,杨暄定能有法子。”
“是。”卓敏点头应下了,却站着没动。
“怎么了?”
“小姐,会不会太冒险了?”
宁英轻轻点了点头:“无妨的,太医院这么多太医呢,死不了。”
“小姐!”卓敏听宁英这么说话就急了。
宁英一笑:“放心吧。我们就去华云寺里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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