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2)
“以后,不要再替他递东西了,若让其他人晓得,不知要拿来做何文章。”
苏磬大叹一声:“旁的事情你杀伐决断,自己的事情反倒游移不定?若不喜欢,便断了他的念想,若喜欢,招来做驸马不是正好?”
宁英微微叹息:“谈何容易。”
苏磬疑问:“为何不容易了?再说了,你做的事情,哪一件容易了?”
宁英一愣,又道:“朝局不稳,刺杀都敢,我不想将萧家拖下这潭浑水。”
“现在恐怕也晚了吧。”苏磬取了颗蜜枣,说,“亏你自诩聪明过人,这时候怎么想不明白,他萧家、他萧霆瑜,若是想求安稳度日,十年前萧岭便辞官归隐了吧,还能在边关豁出命去保家卫国?你倒是一心为他顾虑周全,怎么不想一想他想不想要这一份周全?”
苏磬的话,宁英不是没想过,但听苏磬说出来,依旧如当头棒喝一般令她浑身一凛。
“我是不懂你怎么想的,”苏磬叹气,“但我知道,他想的只是你而已。”
宁英看向苏磬,苏磬却不知在看什么,出了神。
“你若是为了他……”宁英刚开口,便自觉有失,苏磬不愿意提及的人,她不该问,于是闭了嘴。
苏磬却笑了:“我又不傻,为了情爱跳楼就算了吧。再说,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何必强求。”
宁英一听,忽然也松了口气,笑起来,是啊,她又不傻,何苦自寻烦恼呢?
“但,”苏磬突然收敛了笑,抬眼盯住宁英,“若死得其所,又何妨赴死。”
宁英一震,却还是笑着,是,她明白苏磬的意思了。
心头松快些的宁英,换了个坐姿,向苏磬问道:“他给了你多少好处,竟叫你为他说了这么多话。”
苏磬好整以暇,回道:“管我说多说少,你若心里舍得了,还用我开口说一句?既然舍不了,就别浪费了我这番唇舌。”
宁英没再接口,苏磬也没再多说,摆摆手:“喝了药,睡一会儿,养不好病,我的脑袋可得搬家,麻烦您老照顾一下我的小命。走了,有事唤我。”
苏磬的药下的有些重,宁英不久便陷入昏睡,再次转醒时,太阳都落山了,彻底日夜颠倒。
用过晚膳,宁英说要消食,领着夕华夕朝出了仁瑄殿,绕着御花园走了一圈,没着急回去,又往崇音殿去了。
苏磬近几日憋闷坏了,自然要跟着出来,好不容易入了宫,怎么也得逛一逛。
走到崇音殿时,苏磬问夕华:“怎么逛到这儿来了?”
“公主喜欢。”
“哦,好吧。”
苏磬自幼学医,对音律一窍不通,各种乐器都叫不上名来,不多会儿便无聊起来,在崇音殿里四处乱逛,无意间发觉崇音殿里的信笺有些眼熟,细瞧便明白了,只是地方是对了,时间呢?总不能等一晚上吧?
苏磬正疑惑,抬眼寻宁英踪迹,她已寻找一处好位置,坐下开始调琴弦。苏磬一撇嘴,仁瑄殿没有琴吗?真是技痒何必入夜跑来这儿。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来“私会情郎”,带着这么些人也不合适吧?
于是苏磬自作聪明,说自己累了要先回去,从宁英手里带走了一半人,临出崇音殿,苏磬一步三回头,像是送嫁的娘家人一般依依不舍又满怀期许。
宁英调了琴弦,奏了一曲晦涩的古琴曲,她依稀记得曲调,却是她不熟悉的曲子,词她倒是记的分毫未差。
曲毕,她并没有识音懂曲的人听品,潦草收场。又独坐了一会儿,让夕华研了墨,默了曲谱,又写了一幅字,看得夕华十分不解。
夜深了,宁英搁下了笔,看了看自己的字,忽而轻轻一笑。
“走吧。”
“啊?”夕华有些不知所措。
“回宫。”
“哦。”
***
宁英在宫中养病大半个月,潘太后用曹振带回来的人证口供和物证,参了河南大小官员数十人,以河南灾情牵连出的贪腐大案闹得天翻地覆。
明里叶善之大刀破斧一查到底,翻出不少陈年旧账,暗里曹振从河南收罗了不少杜文昌及河南府大小数十位官员结党贪墨的罪证。
梁王刚派人拉拢叶善之,曹振就翻出更多的证人证据往刑部和大理寺送。叶善之一边嚷嚷着糟糕糟糕、得罪得罪,一边暗暗笑得肚疼。
宁英的仁瑄殿一片安宁祥和,卓敏来去无踪,清静的让苏磬头疼。
“我说,你无不无聊?”苏磬见宁英不是抚琴就是写字,实在忍不了了。
“无聊?”宁英抬眼瞧了苏磬一眼,“不是小神医让我静养?”
苏磬撇嘴:“我是让你静养,现在你的病养的差不多了,药也停了两日了,我看你大好了。”
“你想离宫了?”
“嗯。”苏磬微微点头,“实在无趣。”
宁英一笑:“那我让人送你出宫。”
“别。”苏磬赶紧拦下。
宁英笑着看她,心里知道苏磬想看她的热闹。
苏磬喝了口茶,问:“你这几日,出门散散步吧,今儿日头好,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病也好的快些。”
“你方才不是说我已经大好了?”
“你……我怎么说不明白呢!”苏磬来来回回踱步,实在不知道跟宁英说什么好。
夕华在外头敲了敲门:“公主,皇上差人来问,公主身体是否大好?陛下想让公主陪驾同去春猎。”
苏磬一停,跳起来:“好了好了,你家公主什么都好,春猎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散散心。”
夕华听了苏磬的话,强忍着笑,等着宁英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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