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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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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英怎么可能这般信任他?放任他?

宁英一笑,解答了季宪清的疑虑:“倘若今日季先生不愿意留下,意在山水,我不会阻拦,天阙卫之前种种将全部被销毁,包括所有暗堂。我本就有意整顿重编天阙卫,这些都不过是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会为先生留下一个人,护送先生离京,日后方便联络,除此之外,先生与天阙卫再无联系。”

季宪清站起来,恭恭敬敬向宁英一拜施于大礼:“拜谢公主。”

宁英一点头,便将季宪清放走了。

内间小室里,沐攸凝藏身其中,将宁英和季宪清的对话都听得清楚,待季宪清走后才出来。

“小姐当真要放走他?太危险了。”

宁英低头品茶,慢慢说道:“你觉得,他会想明白吗?”

沐攸凝道:“他最好想明白。”

宁英微微一笑:“我若告诉你,我已经安排了人跟着他,他只要离京,便是要魂归山野,你可会觉得我太冷血无情了?”

沐攸凝摇头。

宁英又道:“我也曾答应过你,让你回鹿延,回去你哥身边,你难道不会觉得害怕?我若也如此对你,你难道不会心寒?不会恨我的出尔反尔?”

沐攸凝忽然笑了:“人如蜉蝣朝生暮死,既然终有一死,有何可惧?有何可恨?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并没有谁人逼我,我便不后悔。若是因为贪生怕死而选择跟在小姐身边,想必也不会为小姐所容。”

宁英也无声笑了:“歪理,言而无信,小人罢了。”

沐攸凝也笑了。

“一会儿你哥该来了,你们二人经年未见,好好聊聊吧。你哥在京的消息,我已放出风声,暗中保护之责便交给你了。”

事实上,宁英根本没有放出任何风声,知道沐骁棠在京中还与宁英会面的人寥寥无几,简容、夕华、夕朝便是那寥寥无几中的三人。倘若有人想借此大做文章,甚至刺杀沐骁棠,那宁英便能顺藤摸瓜,将她身边的内鬼抓出来。

她不希望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

“多谢小姐。”

沐攸凝退回小室,宁英独坐,安静听曲。

丝竹琴声袅袅,曲是好曲、琴是好琴、揍乐的乐师也是技艺超群,却偏是这样宁英仍然无法心境平和,专心听曲。

她平素就爱琴曲,这会儿心虚烦乱,耳中听到的是乐师之曲,心中想到的却是萧霆瑜在红柳山庄所弹奏的高山流水。

自南山围猎之后,宁英不过是几日未见他,可他却是见缝插针地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闯进宁英心绪里。

宁英想萧霆瑜,想见他,却想不到如何能见到他。勤快地往宫里跑?还是将他偷偷约出来?她若是太过殷勤,似乎便与潘钰榕无异了。

她身边的人未必可靠,萧霆瑜如今又是万众瞩目,身边少不得也有人窥伺,想要私下约见他,恐怕不易,更会招来口舌。

还有北胡二皇子赫德……也是一桩头疼事情。

越是思念,越是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候,她倒是没了平日里的机灵,一时没了主意。

宁英正出神,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喧哗。

“这位爷这边请、这边请,哎呀,错了错了,又错了,另一边,另一边。”

坊主一番拉扯阻拦,还是让人闯了进来。

宁英坐在屏风后看不真切,只瞧见了三五人进来,先闯进来的是一个醉酒之人,后面跟进来的几人相互拉扯,吵吵嚷嚷,打断了乐声。

沐攸凝悄然出现,宁英却摇摇头令她回去小室。

乐坊中有醉酒的客人毫不稀奇,醉酒要闹事乱闯的,一天之中也有怎么几个,不过是寻常之事,若是沐攸凝动手才是真的出事了。

“哎?乐声怎么停了?快奏乐奏乐啊。”

听口音,似乎是关外来客。

“这位公子啊,可走错了……”

“走错了?没错啊,可不是楼上雅间吗?这些可不都是乐师吗?哪里有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喝多了,喝多了,我这就拉走,拉走他。”

这一场闹剧突然而来,又匆匆收场,宁英本没有在意,可过不多久,外面又闹腾起来,听见外面传来细碎的言语,有她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有个醉酒的客人冲撞了宁英公主。

宁英想了想,还是步出了门去,看见大堂里一片混乱,相互拉扯。而卓敏穿着她的常服被夕华夕朝护在一旁。

闹事的是几个关外客,其中两个醉的厉害,三两个人都拉不住。

宁英心下有疑,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看着卓敏她们脱身而出便转身回去了,并未太过在意。

卓敏她们前脚到,沐骁棠后脚也来了。

宁英让沐攸凝跟着沐骁棠,她自己与卓敏调换了衣裙,又听了半个时辰琴曲,越听,她便越是想念萧霆瑜。

其实她不过听过两次萧霆瑜抚琴罢了,原氏琴坊一次,红柳山庄第二次,一次十面埋伏,一次高山流水,两种极端的情境在萧霆瑜的指尖绘出,流转之际如雷雨惊天,如峰峦巍峨,亦如落雪红梅,洋洋洒洒琴音随心意而动,令她不由沉浸,念念不忘。

想来,她还欠着萧霆瑜一曲。她曾说,萧霆瑜抚琴失了身份,即便是为她,也不可以,可如今是想念的紧,却没有理由反悔了。

宁英忽然叹息,站起身来,她今日无心听曲。

离开乐坊,夕华问道:“小姐,是回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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