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2）

刺杀潘国舅？为何要刺杀潘国舅？

“陛下万安。”潘太后走了，宁英才有机会补上一句请安的话。

“皇姐免礼，免礼。”

“臣参见公主千岁。”萧霆瑜向宁英一叩。

“免了。”

宁英看小皇帝脸色带喜，似乎并不介意潘太后大闹体仁阁，“陛下不担心国舅爷吗？我方才在永寿宫给皇祖母请安，这消息传来可叫皇祖母大惊失色，天子脚下行刺当朝国舅，这是何等胆大包天，视枉法如无误。”

萧霆瑜看着宁英，莫非行刺一事与她无关？

小皇帝频频点头，嗤嗤笑道：“皇姐所言，方才太后已经都说过了。还记得皇姐遇刺时，太后说要低调暗查，不能有损皇家颜面。这可好，五城兵马司也就算了，连禁军都调动了，差点连御林军都要给国舅派去，哪里还顾及皇家体面了？此番大动干戈、声势浩大，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朕遇刺了。也好，上回低调处理查了许久，什么都没查出来，连人怎么混进五城兵马司的都查不出来，正好，今次一并彻查了。”

“如此说，是同一批杀手？同一人幕后策划？”

小皇帝哈哈一笑，并不点明，宁英随之一笑，心知肚明了。

萧霆瑜最初也有怀疑过梁王和武平侯，但立刻打消了这个怀疑。虽然明面上梁王因河南之事大受挫折，亲信之人多受牵连，朝堂势力动摇。最近御史台连本参奏的都是梁王门人，其中就有吏部侍郎朱靖。

而武平侯却没有受到连累，何况薛慕晟刚刚领了兵符。这个节骨眼上刺杀潘国舅图什么？难不成还嫌朝堂上闹得不够吗？惹怒潘氏，对梁王一点利处都无。

相反，得意的是宁英和陛下。

这件事情，萧霆瑜想得明白，梁王和武平侯自然明白，恐怕潘国舅若能救得回来，也是心知肚明。只是潘太后是当真看不穿，还是故意勃然大怒，要彻底跟梁王撕破脸？

宁英见萧霆瑜眉头紧锁，暗自压着笑，问道：“萧将军可知太傅遇刺的具体情况？”

“回公主，信报上说，刺客于京城外二十里的顾马坡行凶，顾马坡一面靠山、一面密林，且官道狭隘，只得两骑并行，适合伏击。贼人待太傅车马行至以滚石惊扰队伍、阻断前后，使得护卫们难以施救，故而方得刺伤了太傅。”

宁英又问：“刺客有多少人？”

“唯，三人罢了。”

“那太傅一行多少人？”

“太傅乃御史钦差，一行有五百护卫，潘国舅府上亲卫一百，自河南府北上，最初还有沈清沈将军的赤霄军护送，本来十分顺畅，到了山西后，赤霄军大军不宜再跟随，便直接回营了，沈清将军也折回了太原交接了军务，这才与钦差一行分道扬镳。不过舟车劳动，潘国舅略有不适，便行的慢了些，再者沈清将军素来马上行军，即便是在太原耽搁了两日，亦比潘国舅更早几日回京。”

小皇帝笑起来：“仅三人就将太傅刺伤，危在旦夕？看来太后有一句没说错，我朝廷威严荡然无存啊。”

“陛下，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太后都已然打算好了，皇姐方才不都听到了吗？且由着太后去吧。”小皇帝摆摆手，歪七扭八地斜靠在龙椅上，“今日宴席也撤了，朕被太后念了一个时辰，头疼的很，皇姐也先回去休息吧。”

“可要传太医瞧瞧？”

小皇帝摇头：“无妨无妨，睡一会儿便会好的。”

“那，宁英先行告退。”

退出体仁阁，萧霆瑜不久便追了出来，跟上了宁英。

萧霆瑜眼尖地发觉宁英身边的侍女换成了秀玉和秀灵，而不见夕华、夕朝。

“停。”宁英吩咐停下轿辇，向萧霆瑜问道，“怎么了？可是陛下有何旨意？”

萧霆瑜回过神来，微微点头：“陛下命臣送公主出宫。”

宁英微微点头，“好。那就有劳萧将军了。”

萧霆瑜一路护送宁英出宫门，临走末了呈给宁英一封信函，并未说明缘由便走了。

宁英回到公主府屏退左右，拆开信函一看，里面是一张花笺。

宁英忍不住一笑。侍女、内侍都看着萧霆瑜恭恭敬敬地给宁英递信，连宁英自己都以为是出自小皇帝手笔，岂料居然是萧霆瑜光明正大地给她递情书。

手里细细摩挲着花笺上的隐纹，上面有一丝丝尚未散去的香气，像情隽永。

***

午膳后，宁英换了便服，准备出门。

一脚还未迈出闺房，卓敏忽然出现：“小姐，红柳山庄有信来。”

宁英接过一看，又递了回去：“知道了，派人暗中跟着季宪清，事无巨细都要日日呈报，但不得我令不许现身，绝不干涉。”

“是。”

“秀玉和卓延跟着就行了。”宁英笑起来，“国舅爷遇刺，京城戒严，莫说刺客，连小贼都没了吧。”

宁英没有坐车、没有乘轿，带着秀玉就上街闲逛，秀玉开心极了，她和秀灵根骨不佳，都不是习武的材料，皮毛拳脚学了些，却无法更上一层，不过胜在心细如尘、周到万全，又是天阙卫的家生子，牢靠的很，便被送到了红柳山庄，虽然日子清闲，却终年不得出，以她的年纪自然憋闷。

“小姐，这个耳坠子好漂亮，我想给秀玉一人买一对，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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