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第二天早晨苏孟起晚了，醒来时房间里没有顾与清。

难道又不告而别？

大清早脑子还没开转的苏孟被这个念头吓得冷汗直冒，他心跳狂奔地穿上鞋，一抬起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份三明治和牛奶。三明治里面夹的是熏金枪鱼，这是苏孟大学时吃惯的早餐之一。

苏孟走下楼时，顾与清正从酒店大门口进来。

“去哪了？”苏孟问。

“晨练。”顾与清回答。

你会晨练？苏孟狐疑地想。

不过两年了，养成一个新的习惯也没什么不可以。

看着顾与清若无其事的模样，苏孟忽然产生了一瞬间的后悔：或许他昨天晚上不该用那样玩世不恭的态度对待顾与清。

这天两人没什么要紧的行程，中午和S市行的副行长应酬完一顿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在回去的高速路上苏孟停车到服务区加油，顾与清上完厕所出来见到苏孟手里多了两个大塑料袋。

“这是什么？”顾与清有些奇怪地问。

苏孟说：“特产。回去送给同事。”

他把塑料袋放进后车厢，每一样都买了两份，另外一份给顾与清。

这次出差以后，苏孟不再像之前那样热衷于逗弄顾与清，顾与清也没有再主动提起过去。顾与清的道歉就像是一个休止符，苏孟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既然对方已经求饶，那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再纠缠。两人同在一个部门，抬头不见低头见，要完全不说话根本不可能，苏孟想了想干脆完全撒手，把自己会参与的工作交给顾与清以外的人去做，正好这段时间又来了几个新人，人手一下子有了富余，他和顾与清接触的机会就变得更少了。过了九月，十月金秋，苏孟请了年假到欧洲旅游，加上国庆假期和周末，一圈转下之后已经过了快半个月。再回行里上班那天，他在办公室里没有看见顾与清。

“顾与清呢？”他问。

部门的何姐回答他：“调走了啊！调去当柜台了！”

苏孟眉头一皱，刚想再问，何姐就凑上来小声八卦道：“这不是头儿看你对他不满吗？他又比较木讷，同期几个新人只有他没点眼力见……说白了就是不会和领导拍马屁套近乎嘛。那天柜台来要人，头儿就推荐他过去啦。”

柜台的储蓄任务重，工作压力大，担任柜台的一般都是本科毕业生，不管怎么说，顾与清都是个重点大学的小硕……苏孟的脸越听越青，嘴巴也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何姐是个人精，她见苏孟脸色不好，余光又扫到正科长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连忙遁回自己的座位。

科长递给苏孟一堆材料，让他路上准备一下，待会儿跟着自己去地方一个支行出差。

苏孟有些迟疑地说好。

两人坐上车，苏孟拿着文件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直到车子开出了市区，他的脑子里都还是顾与清的事。

“小苏，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啊，旅游玩累了，时差还没倒完啊？”科长关心地问。

“没事。领导，有件事我想和您解释一下，关于小顾。”苏孟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敞开来讲，他对顾与清其实没有任何不满，希望领导不要误会。结果科长听苏孟起个开头，就明白了，他点点头说：“小苏啊这件事，你别听科里那些大姐以讹传讹。不是我针对他，也不是我特殊照顾你。去柜台，这是小顾自己主动要求的。他说想去基层窗口锻炼一下，毕竟我们渠道部是行里比较清闲的部门。”科长见苏孟还有话要说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小顾有这样的想法很好啊，年轻人，多做点工作也没什么不好嘛！说实话，本来我还觉得小顾性格有点懦，现在我倒是对他改观了……小苏，你不要有负担，这件事已经定了。”

领导已经发话，苏孟不好再发表意见，这是顾与清第二次令他震惊了，但苏孟依然不习惯。顾与清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吗？

十月底的天气有些凉苦，苏孟想起顾与清那张软绵绵的脸，又想起顾与清每次离开都这么干脆彻底，他品尝着那股快要漫到咽喉的自嘲感，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厌倦。

顾与清调去柜台后的一个礼拜，苏孟刚走进行里就在大堂看见了他。

“最近怎么样？”苏孟问。

“还好啊。”顾与清还是那样的风格，平平淡淡。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眨眨眼又问：“就是……你有没有亲戚要存钱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