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单严这些天没住在那套二十层的高档住宅区，而是跑到内环的别墅里待着了。
所以卫悟的消息突然发来时，他都已经洗好澡，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准备睡了。
卫悟：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后面跟了一个白团子的表情包，是之前卫悟送来的那个玩偶的形象。白团子流的眼泪落到地上汇聚成一个小水洼，看不出是手的两个圆圈捂着眼睛，惨兮兮的。
虽说先前单严提了一嘴，不喜欢聊天过程有花里胡哨的表情。可看到这个表情和语气，倒生出几份异样的不忍来。
单严：我今天不住那里。
又是同个表情，伤心的白团子。
然后卫悟回道：那我回去了，晚安。
单严心里烦躁更甚，怎么不说两句抱怨或是让他回去的话。这样乖巧又没脾气，反而让他更不舒服。
半晌，还是认命地叹了口气，给卫悟发了条语音，让他在原地等着，他二十分钟到。
一刻钟的路程，硬是堵车堵了四十分钟，所以等单严到门口的时候，卫悟已经在原地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算上之前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站了多久。
单严看见门口坐着的那个身影，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一个小时的折腾以他此刻心头被填满的那份安定来说，是值得的。
他无奈道：“永远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卫悟见人到了很是欣喜，可转念一想又不是滋味，他踌躇开口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是，”单严开门，“真不让人省心。”
卫悟在原地又蹲又站地等了许久，腿都麻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没底气地小声说道：“我，我都准备回去了。”
单严睨他一眼，“回去这两个字你等会别说，要是再像上次那样……”
卫悟连忙打断，迫切地打包票，“不会的不会的。”
“那你知道等会要做什么？”
卫悟凑近，亲亲他的脸颊，又嫌不够，再吻上了他的唇。单严不满浅尝即止，他搂着卫悟的腰，将人抵在了门上，加剧这份亲热。唇舌交融，硬把人一张脸亲得浮出红晕。
单严轻哼一声，姑且算是满意了。
进了门，卫悟把他手里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问道：“买了甜品，吃吗？”
单严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晚上不吃甜食。”
卫悟道：“好吧，那我自己一个人吃。”
说罢将那一盒盒的巧克力千层，提拉米苏，杯装蛋糕挨个拿了出来。
单严沉默，半晌还是劝说：“你也别吃了。”
卫悟已经拆了塑料勺子，闻言拆了蛋糕的外封，赶忙舀了一口放嘴里，道：“嗯？”
“……没什么。”
卫悟再吃了一口，将茶几上那几盒分了一部分出来，道：“这一半留给你，等会我去放冰箱，反正在保质期里，明天也能吃。”
“没吃晚饭？”单严问道。
卫悟咬着勺子，小声道：“嗯。”
单严轻叹气，“下次和我说一声你要来，也不至于等这么久是不是。”
卫悟吃着蛋糕，眼神躲闪，“这不是一时没想起来，以前都等习惯了，还以为你一定会来呢。”
单严看那蛋糕上满满一层的奶油和巧克力，看着就觉得腻得慌。没办法，卫悟喜欢吃，单严只能拿着半袋咖啡豆去帮他冲一杯咖啡出来。
卫悟只堪堪尝了一口，便皱着眉推开了，“苦……”
单严疑惑，还以为这次萃取过度，做坏了，想想也不至于。他尝了自己杯子里的，道：“没问题啊。”
卫悟不信邪地再尝了一口，依旧是遍布口腔的苦味，这味道他尝不习惯，便说什么也不肯再碰了。
单严无奈，往里放了两块方糖还不够，又添了一勺奶精卫悟才能赏脸似的喝两口。
本意是想帮他解腻，现在这甜度，还不如不喝。
卫悟问他道：“这个草莓蛋糕你喜欢吃吗？”
单严极其嫌弃地拒绝了。
卫悟了然，“那就我来吃。”
说罢又要拆封一盒，单严没忍住，阻止他道：“等一下。”
卫悟抬头看他，无辜地眨眨眼。他先前问他喜不欢喜吃是有私心不错，可这里还有那么多，单严应该不会同他争这么一个小蛋糕吧。
不过要是单严反悔了，他让出来也是可以的，他想。
“给你叫一份金枪鱼沙拉怎么样，十分钟就能送到。”单严道。
卫悟摇头。
“那三文鱼沙拉？”
卫悟吃着蛋糕摇头。
单严不死心，又道：“我去给你烤个面包片吧……”
卫悟不太情愿，勉强答应了，“那就凑合一下。”
单严走去厨房的脚步一顿，片刻又恢复正常。
卫悟干啃着面包片，被噎到不行，可那咖啡苦里泛着甜，他又实在不爱喝。
于是颇为可怜地望着单严，“有没有水……”
单严叹气，怎么和故意克扣人家似的，于是又走去冰箱拿了瓶水给他。
床伴的事一样没做，老父亲的心倒操齐了。
卫悟啃了一片就饱了，先前他多有食欲，在店里买甜点的时候感觉自己能吃好几个。这两玩意儿一碰，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靠在沙发的抱枕上，没坐相地斜斜侧着身，着迷地盯着套着件灰色毛衣的单严。
看了好一会儿，卫悟伸手把单严戴着的金边细框眼镜拿了下来，仔细看了看，又给他戴上了。
他道：“还是这样好看一点。”
单严：……
这话有歧义，卫悟忙补充道：“其实你是顶好看的，就是有一点点的缺点。”
“有缺点没关系，及时改正就好了。”
单严不屑地冷哼一声，问道：“我有缺点？”
卫悟换了个姿势，将半边身子靠在单严身上，软软地说：“就那么一点点。”
他捏了捏手指，真的就那么一点。
单严皱着眉头，卫悟把手伸到他的脸上，想帮他挤一个笑脸出来。
这样子有点好笑，可看看单严的表情不太友好，于是不敢再多造次，讪讪地放下手。又看了许久，卫悟替他担忧道：“平常你的神情太冷了，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对你的印象变得不好。”
单严侧头想了想，“应该没有人敢这样做。”
卫悟不太明白，“瞎讲，别人讨厌你，是不需要理由的。”
说罢觉得他这个脾气会在外面吃亏，不免愈发心疼，珍而重之地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吻了一口。
实在喜欢不过，情难自已。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卫悟脸燥，怎么见到这人就老想着要同他多亲近亲近。
单严对于眼前这人突然的感伤莫名其妙，安慰人的话他这辈子也没说过。
难不成要问什么‘你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情，要不要和我说一说？’这类的话不成。
然后漫漫长夜，就浪费在无尽的家长里短中。
单严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一只手伸进卫悟的毛衣里，在他腰侧轻轻地捏了一下。
这块地方是他的敏感处，往常碰了卫悟会不自觉地扭动，然后身体与他贴得更近。这回却不是这个反应，卫悟倒吸一口凉气，乌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别碰这里，痛。”
“怎么了这是？”
卫悟忙道，“没事的，等会，关个灯吧？”
他拿手扇了扇自己燥热的脸，“这叫情趣，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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