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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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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十五年时,京中出了一件大事。不是什么坏事儿,相反,是再好不过的喜事。

皇叔在外立了战功,回京是顺带替李家平反了数年前的一桩冤案,连带着书鹤也官升一级。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书鹤眉间的阴郁散了七八,我偶尔看着他笑,自己也忍不住傻乐。那时尚觉岁月正好,细水长流。现在想来,竟是我最难得的一段安稳日子。自然,这好日子并没有安稳多久。

没过几年,就又出了件大事。

淮州一处小地方下了暴雨冲塌河堤,赈灾粮迟迟不到,又过两月消息才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当地县官已经被造反的民兵打死,原来是起义了。原本只是一桩小事儿,犯不上皇叔亲自去,只是皇上钦点他带兵,不得不去。

又过了两个月,淮州传来消息,暴民已被镇压。还未等我把给他接风洗尘的宴备好,又一个消息穿了回来,皇叔死了。原来淮州并非只是暴乱,当地县官也并非是被打死的,那地方起了疫病,已经没活人敢去了。

我至今仍然觉得皇叔只是诈死,所谓的尸身,也不过是金蝉脱壳的壳。

我还记得当时书鹤隔着门对我说:“王爷将你视如己出,你如今却耍什么疯?外人都传当今太子是个铁石心肠的白眼狼。他若是还……他若见了你这副样子,活该要打死你。”

我说:“他要是看不过去,让他亲自来打死我得了。”

可惜皇叔是个铁石心肠的,宁愿看我发疯也不愿意出面。我自然恨他,恨他从这弯弯绕绕的朝廷中解脱了,却唯独把我留下了。不管怎么说,皇叔不在了,以往看在他权势上依附过来的大夫诸侯们,又墙头草地一个个歪向了对门,我和书鹤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彼时天瑞十八年,京中来了个人。他唤顾妃为母妃,称顾相为叔父,见了我,则叫太子殿下。

我至今想起那句“太子殿下”,心肝都****的,说不出的别扭。

皇叔不在的那几年里,我有时候实在难受得挨不下去了,就爱和书鹤谈起他:“那可是我亲弟弟,和我特别亲,以后见了面给你们认识认识。到时候他该叫你什么?嫂子?”

书鹤便只笑笑,替我斟茶,劝我少喝酒。

“我对我父亲没什么印象,都是从义父那里听来的。他说,我父亲有个借酒消愁的毛病,一旦心里有什么事儿放不下了,就闷着,闷到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始喝酒,一壶还没喝完就开始耍酒疯。”稚延说到这忍不住笑了笑,“有一次,我义父把酒换成茶,骗他说是桂花酿,我父亲也信了,喝了一壶又开始胡说八道。”

我慢慢想起来点什么,心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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