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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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瀚辰帮许谭飞结清了拖欠的住院费，还请了护工照顾谭云，让许谭飞可以脱出身来，回校上课。许谭飞摆出姿态，立了借据交给陆瀚辰，他道：“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一年还不完，就还五年，五年还不完，就还十年。”

陆瀚辰眉梢一挑，笑着道：“我怎么觉得你要把自己卖给我？”

许谭飞看着他，话里有话：“我肯卖的话，你要不要买？”

陆瀚辰揉揉许谭飞的脑袋，表情和动作都很软，他说：“别这样作践自己，熬过这一段，你会有更好的生活。”

“作践”二字在许谭飞心头狠狠一触，带起诸多感受，异常复杂。

高三了，别人都忙着做题复习，许谭飞依旧坚持周末打工，在小面馆，上午十点到下午两点，一共四个小时，每小时十五块钱。陆瀚辰连续两周约许谭飞周末见面，许谭飞都推脱说没时间。陆瀚辰心下疑惑，你个穷小子怎么比领导还忙，我倒要看看你在忙点什么！

又是周末，陆瀚辰一大早就等在七中的校门口，他留了个心眼，没开自己的车，也没骑单车，而是包了辆出租，让司机师傅陪他一块等着。

司机有点好奇，打量了陆瀚辰一眼，问他：“小伙子，你盯梢呢？”

陆瀚辰鼻梁上架着墨镜，黑发刺短，眉梢处一道断口，鼻钉闪闪发亮，满身桀骜不羁的味道。他嚼着口香糖，舌尖舔了两下后槽牙，道：“我媳妇出轨了，我等着捉奸呢。”

司机一脸我曹，又将陆瀚辰打量一圈，道：“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啊。”

许慕杨打电话过来，陆瀚辰看了眼手机屏幕，随手挂断，顺便设置了静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对司机道：“我结婚早，孩子都两岁了。”

至今未婚的大龄单身男司机捂了捂胸口，倍感受伤。

被陆瀚辰用单车砸了个跟头的黄毛自校门口路过，之前他收了许谭飞一百块钱，故意在陆瀚辰面前往许谭飞头上泼水。透过出租车半降的窗子，黄毛看见陆瀚辰的半张侧脸，他躲在角落里给许谭飞发信息：飞哥，我看见那个人了，会不会是来堵你的？

许谭飞正要去打工，看见这条消息，抬手脱了身上的衬衫，换了件T恤。

九点过五分，许谭飞出现在校门口，他推着辆旧单车，身上穿着那件荷鲁斯之眼的黑色T恤，下面是牛仔裤和运动鞋，干净清爽。他出门前洗过澡，头发半湿，刘海软软地垂在额头上，像是某种小动物，温顺乖巧。

陆瀚辰特别喜欢看许谭飞穿那件T恤，唇边不由带了点笑，他指了指许谭飞，对司机道：“师傅，跟着他！”

司机：“这是奸夫？”

陆瀚辰笑出一排小白牙：“被人包养的小白脸！”

小面馆生意不错，午饭时间，食客进进出出，许谭飞忙得团团转，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有食客嫌弃他动作慢，桌子擦得不干净，许谭飞好脾气地笑，尽量安抚。陆瀚辰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上，透过窗子，将面馆里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脸色一寸寸黑下去。他拿出手机，本想拨许谭飞的号码，犹豫了一下，点开微信，发了条文字消息过去——中午一块吃饭吧。

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许谭飞趁着老板不注意，瞄了一眼，戳着屏幕回复了几个字——下次吧，聚餐呢。

紧跟着一个道歉作揖的表情包。

陆瀚辰险些甩手砸了电话，车门一开，直接跳了下去。

许谭飞回复完消息，不等他收起手机，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凑过来：“小哥哥，你的表情包好可爱啊，能发给我吗？”

想发表情包就必须加微信，明摆着是个套路，横空伸过来一只手，拦在许谭飞面前，对女孩道：“我的表情包更可爱，也发你一份吧！”

语气挺冲，凶巴巴的，带着点不耐烦。

搭讪的女孩被吓住，连连摆手，说了句“不用了，不麻烦你”，然后落荒而逃。

陆瀚辰勾着许谭飞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眼神冷冰冰的，一脸不爽：“你们聚餐聚得挺高级啊，到小面馆当伙计，体验生活？”

不等许谭飞说话，陆瀚辰抓住他的手，皱眉道：“烫着了？”

许谭飞的手很好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他皮肤白，爱现印子，一块鲜红的烫痕印在手背上，十分扎眼。

许谭飞抽回手，解释着：“热气蒸了一下，不碍事。”

正说话，一位食客催促着：“服务员，我的面呢？烂锅里了！能不能快点！”

陆瀚辰粗着嗓子顶回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懂不懂？多等一会能累着您吗？”

许谭飞生怕陆瀚辰脾气上来把房梁拆了，在角落里找了张空椅子让他坐下，又拿了瓶冰镇饮料放在他手边，哄着：“你先坐会儿，还有一个小时我就下班了，等下了班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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