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余冬明有个弟弟，长得十分漂亮，像个洋娃娃，随了他那个十几岁就在舞厅里做舞娘的妈，他妈是个典型胸大无脑的女子，十八岁在舞厅里不知道怀了哪个男人的种，生了他，又浪荡了几年，跟着另外一个下海的老板生了他弟，就是程夏。

但是程夏命好，那下海的老板是个痴情的，让孩子跟着他姓，入了他的户口，还给了他们母子仨一个房子，可惜他妈不争气，白了一副好皮囊，爬上了一个做高利贷的床，又挥霍了人家不少钱，自己拿不出东西，把程夏亲爸的公司抵押了。

程夏父亲痛心抉择孤身走了。

独留一个臭皮囊和余冬明，还有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余冬明当年十二岁，程夏只有五岁，他尚且没尝过父爱，更没多少母爱，唯有把一腔少年的爱意给予了他那漂亮的不像话的弟弟。

他们住在抬头不见天空的窄小的木棚屋，前后左右是说着各种方言的人家，拥挤又孤独。余颖常常不在家，扔一堆碎钱给余冬明，余冬明只管领着弟弟，有一顿没一顿的过着。

余冬明还要上学，他恨不得把弟弟拴在裤腰上，随时都带着，可惜不能，他的弟弟长得那么好看，他甚至舍不得他吃一点苦头。

程夏是个乖孩子，从不问爸爸妈妈去哪这些**话，他只会站在窗户边上，等着余冬明回家，眨巴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软声道：“哥哥，你回来了。”

“啊，夏夏。”

余冬明喊了出口，一个睁眼，发现门被砸的啪啪作响，他坐起来，面无表情的盯着生锈的窗户，然后在被邻居骂骂咧咧的声音当中，把门开了。

“怎么在家也不来开门！”女人顶着一张画着精致妆容，开门后就推了余冬明一把，然后才走进去。

是余颖，余冬明的妈。

“你怎么没去上班，大中午还睡觉？”

“回去吧，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余冬明指了指门口。

余颖反应很大，表现在她立刻把手里的皮包往余冬明脸上甩，表现在她跺了跺不低于五厘米的高跟鞋。

“走吧，我不想见你。”余冬明推开了她的包，无声望着她，望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你发什么疯！”余颖涂着大红的指甲就想往余冬明脸上刮，被余冬明反手握住了手腕，“余冬明！你这是造反了，我让你给钱了吗？我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余冬明笑了笑，笑的有点无谓，“看我最近有没有工作，还是看我有没有钱剩，还是看我死了没？”

“你……臭小子！”余颖脸白了，跺着高跟，骂骂咧咧的摔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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