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会帮我的是吗（1/2）

在很多年后，包括在数不清的情人节里，我都在问自己相同的问题，李明深究竟哪里好？

在他们圈子里，他玩得起放得下，在女人堆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好情人。他混迹于上流社会，也游走在冷暖人间。他集权势钱财于一手，运筹帷幄，是商界新贵，也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世家子弟。他放浪形骸，心狠手辣，在他身上，被赋予了两个极端。

关于李明深是不是好人的话题，我在过去几年极力辩解，他是好人。

其实他不是好人，我知道。

于我而言，他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他所有的不好，对我来说只要他活着，我都愿意呆在他的身边。

我拉开浴室的门，李明深靠着床头打电话。

等他结束了通话，我站在他面前。

他右手的食指微曲，在床头柜有节奏的击打。

过早的经历失去，过早的在鱼龙混杂的底层夹缝生存，过早的接受穷困潦倒带来的绝望，让我骨子里都透着自卑。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会帮我的是吗？”

“要帮你什么？”

“我……”

他停止了敲打，起身要走，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我叫季非。”

我跑到他前边，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而事实上，每当我试着回忆，回忆那年的冷风，我绝望地面对这个残酷世界无依无靠时，无疑的，李明深就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季非是我死去的一个童年玩伴的名字，他是被继父活活打死的，他继父嗜赌酗酒，酒后发疯打他妈妈，季非妈妈跟个男人跑了，他季父把所有的不满都施加在了季非身上。

我没有名字，我妈是个哑巴，贫民窟里的人叫我哑巴儿子。

他问我名字，我首先能想到就是季非了。

“我叫季非，你会帮我的是吗？”

“季非是吧，小家伙，你又理解错了，我是说过要帮你，可我没说要怎么帮你，你这样可不对。”李明深扫了扫我垂到眉毛的留海，我刚洗了头发，没有用干毛巾擦，现在还在滴水。

我认真地问他：“我哪里说错了？”

李明深说既然有求于人就要有有求于人的态度，我哪里会懂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你得告诉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我是生意人，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尝试去理解李深的话，我无知，但我不笨。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像父母含辛茹苦养大孩子并不是没有私心，他们要孩子养老。

“啧，这样说吧，我在你身上投资，你最起码要让我看到几年后的盈利。”李明深意味深长后便是噙着抹淡淡的笑。

这天晚上，我睡得不太好。

睡觉会让人忘记饥饿，所以我一向有睡懒觉的习惯。

我拉开窗帘，趴在窗台上，门没有上锁，进来的人是温邻海。

中午好！他与我打招呼。

“有红豆粥，需要来一碗吗？”温邻海问我。

我摇摇头，我太饿了，可是我想吃馒头，有肉包我会更满意。我知道他们给得起，可是给得起是一回事，我不能开这个口。

“季非，你跟我很像。”他和我一起靠在窗台，做着相同的动作，“我小的时候也在贫民窟长大。”

“太糟糕了，贫民窟，那里的人就像是只进化了身体的野蛮人，我一度以为我长大了也要变成像我爸爸那样的人，我的爸爸，你一定不能想象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的语气始终波澜不惊，哪怕说起他的爸爸，也只是轻描淡写般的略过。

我抬头，好久才问：“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爸，从我记事以来我和我妈妈就在贫民窟了。”贫民窟里的女人说我妈是做鸡的，勾搭上了别人家的老公，肯定是人家老婆追上门来才会躲到贫民窟。

她长得很漂亮，比我见过的女人都要漂亮，尽管她是哑巴，也让很多的男人为了她跟家里的女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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