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掉价（1/2）

我告诉李明深我不要让随随便便一个人当我爸爸，我不稀罕。

没人配的上我妈妈，哪怕她死了，我也不愿意。我少年时候的不成熟让我一度栽过不少的跟头。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第一次在垃圾桶旁边的场景，我怕他要说我是要饭的，我怕他不要我，好不容易逃离的过往，找到新的生活，就要给自己搞砸。

扯着衣角，我努力迎着他的目光，“对不起，我……”

李明深拇指摩挲着我的嘴角，动作轻缓，却让我感受到火辣的疼，我想后退。他在我后退时站起来，“小家伙，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他噙着他惯常的笑。

这是第二遍了。

第一遍我用仅剩的骄傲选择回避。

第二遍，李明深问我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时候，我心里没有谱，我担心的太多。

因为你没有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不曾经历过吃了上一顿没有下一段的日子，在月城漫长的冬日里你可以躲在温暖的被窝，可以呆在拱了暖气的房子里，因为你有，所以你肆意妄为也无所畏惧。

我告诉你，那该死的狼狗把我的玉米叼走，我钻进狗洞徒手跟那条狗搏斗，你永远都无法无法想象，我拿着仅剩一半的玉米回家的时候，我妈躺在床上，任凭我如何摇晃，她都不会睁开眼的情景。

李明深把我抱上床，我盯着他下巴线条看。

被子拉到胸前盖好，他坐在我身边，双**叠，他的动作娴熟，我想这也许是抱过很多人导致的，可是他很优雅。

我再长大一些，再明白一些事理时，我见到了很多优雅的人，可是他们都没有李明深优雅的自然。

李明深有多优雅，有多绅士，他骨子里就有多冷漠与狠戾。这些都是我长大，明事理后才明白过来的道理。

“说说吧，你想我怎么帮你。”李明深问我。

我吸吸鼻子，告诉他：“我想每天都能吃饱。”

李明深嗤笑，“我养头猪至少还能吃上肉。”

我很受挫。

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跟李明深交流，我知道的。他跟温邻海不一样，他说的谈谈其实是以变相的方式来打压我。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早。

还做了个梦，梦里有李明深。他问我以后想干什么，我说想开店，他很通情达理，问我想开什么店，我说开包子店，他夸我很有出息。

李明深穿了件套头的灰色线衫，白色休闲裤，蹲着身子在翻找抽屉。

“小家伙，你帮我看看茶几那几个抽屉有没有外卖单。”他头也不回说道。

我在茶几抽屉找到两张单子，是不是外卖单我不知道，我不识字，但我看到单子上的鸡腿了。

李明深拿过单子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

我在他结束通话后对他说：“我想开包子店”

他的反应没有按照梦境来发展，我说不清他的神情，也很难形容我的心情。好一会，他才笑出声。

送外卖的男孩子好像是认识他，一听他没有零钱，慷慨地说多大点的事，下次给也成。那时候，移动支付并不发达，就像一个开饭馆的小老板，又怎么能想到几年后互联网对传统企业的打击呢。

他撕走了两个鸡腿，对我说：“剩下的都给你。”我学着他的模样，戴上一次性手套，扯了一小块肉。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吃炸鸡，比包子好吃，我最真实的想法。

他吸了口可乐，两根薯条并在一起沾番茄酱，吃得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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