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过一阵子把你卖了(1/2)
幸福和快乐不应该划上对等号。
我不幸福,这一点就算在十年后或者更远一些,我都可以告诉任何一个问我幸不幸福的人,那时的我过得不幸福。
童年的不堪负重,遇见李明深后的巨大转折,贫民窟里的生死一线,富贵人家的养尊处优,环境的变化,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运,但是那和幸福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你之所以快乐是因为你幸福,你快乐不能说你过得幸福,快乐只是短时间的感受,幸福才是一种状态,可以与生俱来,可以漫长经历衍生的情感归属。
每个礼拜至少有三天我都在期待,对于生活,也正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有了希望。
因为叶萧萧说她以后的每个礼拜一,礼拜五,礼拜六都会来给我上课。
生存跟死亡怎么会是生活唯一博弈,我理应有更好的追求才是。
季非,我真的很想告诉你读书改变命运这种话其实特别无理,但是读书一定可以改变你希望改变的,比如,独立,体会你所不能理解的情怀,相信我,改变命运依靠读书不是唯一的途径,但是,它肯定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途径。
叶萧萧对我说。
我不相信她,也不是很深刻懂得她话里的意思,她很同情我,这点从她看我的眼神我深有体会。
她是为数不多我愿意倾诉的对象。
脆弱,受伤,倔强,心灰意冷,失败,遭受背叛,孤立,悲伤,我成长的过程,叶萧萧教会我的东西,不亚于李明深。
我讨厌她的做作,讨厌她的圆滑,她也确确实实很虚伪,甚至在她极力爬上她们公司老总床上她成功上位后,我拒绝了跟她见面,就算见面我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但是这些不足以说明她不善良,为死去的猫哭一个下午,因为前男友的背叛半夜起来看星星,定期去养老院陪孤寡老人。她很好,不理解她的人说她不好而已。
毕竟谁都有自己的难处。
李明深缩在懒人椅里,昨天晚上他出去一夜未归,客厅的灯到现在还是亮着的。
秘书提了一袋的包子放在桌上,问他还有没有其它吩咐,他不说话,继续缩着。
包子有灌汤包,卷菜包,还有香菜火腿包,香菇鸡肉,豆沙馒头,奶油包,式样很多。
我端坐在桌前,吃下两个灌汤包,吸着热乎乎的豆浆。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包子了。我真的很感谢他,可是看着李明深,我却什么也没能能说出口。
今天是星期三,叶萧萧九点半会来。
我盯着墙上的摆钟看,现在才八点四十。
李明深换了个姿势,我的视线不由得看过去。
“你要不要猜猜我在想什么。”李明深冷不丁说道。
介于李明深的脑回路,我有必要单独拎出来说说,他很奇怪,或者说他就是个奇怪的人,可高冷可幼稚可严肃可温柔,他霸道专横却字字在理,总在各个他缔造的空间里穿梭的游刃有余。
我上厕所的时候他提醒我不要玩手机,有时候他又跑过来问我,季非,你上厕所时喜欢玩什么游戏,我说我喜欢看杂志。
然后在某天我上厕所时,杂志没了。
出来后,他笑得蓄意无害,问我上厕所时在想什么。
就比如,他喜欢在冬天里穿着他的连体睡衣在阳台跟他的哈士奇一起晒日光浴,阳台有张咖啡桌,他在桌上摆了狗粮还有他爱吃的炸鸡,然后依着他极富有磁性的声音让我给他拍照发微博,微博内容:人比狗帅!
他有将近五百万的粉丝,我觉得应该有四百万的僵尸粉,剩下的至少有五十万是他花钱买的,不然他一不是明星二不是网红,有什么好粉的?
某天凌晨两点,他突然问我:“季非,五百万粉丝福利想好了没有啊,现在都五百一十万了。”
“露三点吧。”我说,他委屈地看着我,一声不吭钻进被窝。
我永远猜不透李明深脑子里在想什么。
过去是,后来也是,我看不透也猜不透,他是个城府深的男人,他的每一种考虑看似简单随性,事实上都有其无法戳破的重要性。
我吞咽下含在口里热烫的豆浆,豆浆的粉末卡着我咽喉,我费力地咳嗽。
眼角渗着眼泪,我看着他站起身,向我走过来。
他就着我桌前的豆浆吸了一口,下巴搁着我头顶,“我很纠结。”他说。
“我今年二十四,小家伙,你要是叫我叔叔,乱了辈分,你要是叫我哥哥,我又很亏。”李明深下巴磨着我头顶,他的声音自上而下,沙哑,低沉,离得我很近,仿佛就在我耳边,热气萦绕。
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气味,清淡温和,我闭着眼睛,他不动声色走过我也能猜到那是李明深,他的气味透露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久了,会不自觉被俘获。
我稍稍调整了位置,他挑了一个奶黄包坐在我的对面。
看他默不作声吃那个奶黄包,我有些想笑。这让我想起了他那天啃鸡腿的模样。
“我想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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