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场雪（1/2）

或许是大长老说话的口吻太不“严肃”，又或许是大长老原本板着的脸上突然露出的笑容略显“诡异”，元祁听完这句话后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表情惴惴。

大长老却是往前又迈了一步，扯到了别的话题：“我瞧你也是个经脉不通的，若是没有老夫这般经验老到之人指点，那内功心法你怕是十天八个月都难练上一层。书上所述总归抽象，小子，想不想让老夫亲自指导指导你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元祁紧了紧怀里的两册书，弱弱道：“长老，您到底有什么事儿呀？”

大长老笑了一声，竟十分自来熟的揽过元祁的肩膀，低下头轻声道：“别紧张，不是什么大事。燕倾陌那丫头日常练剑的竹林你知道吧？竹林东边的尽头有棵歪脖子树，树下埋着些东西，你挖出来，给我。这书，我就给你。不仅书给你，我还教你怎么练。如何？心动不心动？”

元祁一时不太习惯大长老的亲近，不免往后躲了一躲，无奈道：“若是属于师父的东西，大长老您是长辈，自己同她要不就行了吗？我...我才刚刚拜入师门，我不敢。”

元祁摊了摊手，显得十分无辜，大长老还待说些什么，一抬眼已经看到有弟子再给进来的燕倾陌行礼。

嘴角一勾，大长老意味不明道：“你师父，倒是对你上心啊。”

因为面朝大长老而背对大门，忽然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元祁抬着头一脸懵。

而后，他便瞧见大长老跟翻书似的换了副面孔，严肃又古板的模样终于像了剑宗弟子们口中的高人模样。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越过元祁，朝燕倾陌道：“怎的，领人领到我这里来了？”

“许久不见大师伯风采，甚是挂念。”轻轻柔柔的女声响起，惊得元祁立刻转头，一句“师父”还没来得及出口，眸中已尽染喜悦神采。

“你师父说你从不说假话，我瞧着这句就是假的。”大长老撇撇嘴，似是自觉不妥，又严肃了神情：“我瞧你这徒弟不错，正打算指点指点他呢。”

燕倾陌仍是一袭普普通通的昆仑白袍，可她只站在那里便能轻易叫人察觉出她与其他弟子的不同，元祁侧头看着，一时竟有些出神。

他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武艺高强的人都有别人没有的气质？

特别吸引人，特别容易令人心生向往。

但他仔细一想，好像也不全是？

站到元祁身旁，燕倾陌隐下眼中的了然，从容答道：“我这小徒儿能得大师伯青睐，实乃大幸。如此，往后拜托大师伯了。元祁，还不谢谢大长老厚爱。”

听到自己的名字，元祁心下一紧，听话的正经躬身答谢：“元祁多谢大长老教导之恩。”

大长老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暗道一声上套了，于是便也破罐子破摔，负气道：“你这徒弟经脉不通，教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若是成了，你怎么谢我？”

这是直接讨价还价了？元祁瞪大眼睛，显然不敢相信大长老还能有这种操作。

燕倾陌挂着笑，道：“学成之日，我必携徒儿亲至大长老屋中行礼道谢。”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再提上几壶琼浆酒，作为谢礼。大师伯觉得如何？”

元祁惊奇的发现大长老眼中一亮，忙不迭就应下了燕倾陌：“如此甚好！”

这下，原本大长老躲躲藏藏扭扭捏捏放在手上的册子，便十分爽快的传到了元祁手中。

一切顺利得有些玄幻。

跟着燕倾陌回去的路上，元祁仍有些懵，问道：“大长老如此这般，就是为了几壶酒？”

“那可不是一般的酒。”燕倾陌轻声答道，却也不解释为何不一般，只是说：“大师伯最是恋酒，可惜前些年闭关时真气逆流，曾差点废了自己一身修为，师兄为他诊脉调养后，第一点便是要戒酒的。”

元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师父，刚才大长老是不是说我经脉不通？”

燕倾陌脚步一滞，轻轻蹙了眉。

元祁停下脚步，有些直白的问：“这样的体质若想练得一身好武艺，是不是有些难？”

燕倾陌停在他前头，回身问他：“若是很难，你会放弃吗？”

元祁摇了摇头，想起从前那个四肢明明不协调却要拼命练习团舞不给团队拖后腿的自己。

燕倾陌便对上他的眸，很认真的说：“你可要记住今天的话，多难都不能放弃，否则你便不配为我徒弟。”

元祁点了点头，继而跟上燕倾陌的步子，往医宗去了。从今天起，每日下午的课程结束后，元祁都要到药庐去接受燕玦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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