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石室前的地上烧起了一小堆柴火，可能是里面的某块木材没有干透，火堆里时不时哔波作响。

几根细细的竹签串着小鱼，在火堆边上插了一圈，热力烘烤下鱼皮微微收缩，划出的刀口里，翻出里面雪白的鱼肉。

不多时，鱼肉成熟的香味四溢，勾的人馋虫蠢动。

林间手脚麻利地将竹签一一拔出，放在手边早就备好的干净竹叶上。叶子是方才傅无一削竹签时，林间从竹竿上摘下留用的，叶片宽大，自带清香，洗净后作盘子用，也可说是有模有样。

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竹筒，竹筒是现削的，里面装着林间从老人的乾坤袋里昧来的食盐。

童话故事里贵比黄金的食盐，在这个古代背景的世界里同样珍贵异常。食盐一般由朝廷统一发放，而像林间原先安身的那个小村庄一般，地处偏远，交通闭塞的地方，朝廷根本顾不上。

林间没滋没味地吃了三年的清汤淡饭，心心念念着的盐，这回竟让他在一个本该不食凡间烟火的仙人手里得着了。

林间吝惜地从竹筒里揪起一小撮，珍而重之地，均匀洒在烤好的鱼身上。他拿起一串小鱼，先招呼在不远处小溪中捕鱼的傅无一：“傅兄！歇会，鱼烤好啦。”

傅无一赤脚站在浅溪里，灵巧地一甩尾巴，尾巴以迅雷之势扎入水中，再出水时，带出一串晶莹的水珠，尾巴尖还卷着一条懵懵的小鱼。

等被甩上了岸，小鱼才想起要挣扎，可为时已晚了。赶过来的林间拿鱼篓装起傅无一最新的战利品，同时将手上举着的鱼串递给傅无一。

傅无一两步走到岸上，甩掉身上水渍，便接过烤鱼，坐在岸边石凳上吃了起来。

鱼肉鲜美，调味也恰到好处，饶是对口腹之欲并无纠缠的傅无一，也是眼睛微微一亮，本来两口就能咽下的一串小鱼，也因生了些不舍，而细细品味起来。

林间看得出傅无一喜欢，便心满意足的回头去拿自己那份，结果他打眼一看，竹叶上哪还有什么烤鱼，只剩几根竹签，干干净净，一点鱼肉都没剩下。

林间眉头直跳，一根青筋差点要爆出来，他怒斥那个偷偷摸摸打算躲回室内的老人：“你……给我站住！”

老人背影一颤，显出几分心虚。

“你要吃可以，但你付出劳力了吗！别人辛辛苦苦的劳动果实，是你说窃取就能窃取的吗！”

林间化愤怒为枪子，化空腹为枪膛，子弹上膛，向企图逃跑的老人哒哒哒开枪：“不说别的，您都功德圆满，羽化成仙了的人了，怎么还贪恋凡间俗味。这几条鱼，您吃了无损无益，我吃了可是能化做血肉，维系生命的！两相比较，怎么看都……？”

半条塞入口中的烤鱼，让他一时呆住了，他看见傅无一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前，并将烤鱼往他嘴里送了一下，示意他接过竹签。

于是林间接过鱼，自己拿着吃了起来，乖乖啃鱼的样子像个呆萌的松鼠。

话说回今天的清晨，二人结束奇妙的僵持后，林间起床，打算找些食物充饥。

昨日傅无一力竭睡下，而林间妖毒尽消，幽幽醒转。这些日子不能下床，林间全靠老人采来的野果充饥，一直都只能吃个半饱，几乎让他回忆起了刚穿越时在山林中艰难求生的记忆。

这会终于可以下地，他决定出去寻些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他走出石室，马上就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溪。

溪水的源头和瀑布一样，都是山顶活泉。小溪绕着山腰缓缓而流，溪水澄净，清可见底。

溪中游着不少巴掌大的小鱼，虽不够肥美，但胜在肉质鲜嫩。由于水质清甜，小鱼只需刨去内脏，稍作炙烤，味道便足够鲜美。

林间就像发现了一个宝藏，但苦于补鱼技术不到家，他很难抓到足够数量的小鱼来填饱肚子。

但是今天的他不一样。

今天的他是开了外挂的他！

于是他兴冲冲将傅无一引至溪边，之后便用闪着星星的眼看着他，示意他自由发挥。

傅无一自然不负众望，在方才摔倒时的混乱里，他无意中发现了尾巴的操纵方法。他将精神集中于尾部，并缓慢地横向甩动起尾巴。

如此一个来回后，他突然发力，用腰力带动尾巴，将尾巴甩入溪中，精准无误地缠住一条悠哉游动的小鱼，将其甩出水面。小鱼在空中徒劳地摆着尾巴，最终掉落在岸边。

林间眼疾手快，将鱼收入箩筐，还不忘热烈鼓掌，表达自己对傅无一的钦佩之情。

随后，傅无一用内力附于掌上，手掌横切斩下一节翠竹。林间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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