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沐雪缱绻客(1/2)
吕望见几人少年英才,不由试探提起魔门之事。安蓉这才知魔门所在之地为新野,正邻襄阳;故而江湖之各门各派悉数聚于襄阳,待得腊月十五,便出发杀尽魔宗之人。
安蓉对杀人并无兴趣,冉甜虽喜爱侠客,亦不过为叶公好龙之人。吴枢虽极想前往新野,然而程磊极力不允,只得望山兴叹。吕望见几人俱不欲往,亦不勉强。
然侠客之人,颇有些瞧不惯几人贪生怕死之作风。对此几人却也毫不在意。一来红罗之人生性不羁,俱不喜甚么礼教。二来安蓉三人系女子,自不理会男子那一套。
诸人别过玄一门门主,一路游山玩水,缓缓往红罗而去。襄阳往东南即江陵,西南则永安,过永安便为新安,亦为柳淮故乡所在。然二姐随柳淮,大姐并萧言俱于京畿,故而其此回直往江陵;而过江陵往东,便为江夏。
冉甜常年养在深闺,显然没有危机意识。安蓉见其不多时便与吴枢称兄道弟,不由扶额。
“荣郎!快些!”冉甜手中拿一折扇,见安蓉沉思落于人后,不由连声招呼。
“这便来!”安蓉回神,登即往前。
“荣郎,你瞧!这折扇好生有趣!”冉甜手持一把折扇,打开示意道。
安蓉一瞧,登即不自然将其折扇抽走,随意选一把扇悄然挤眉弄眼道:“男儿家家,如何喜欢这月兔,不过贸这青竹石溪图扇罢!”
冉甜一愣,倏然反应过来:“某何曾喜爱月兔,不过思及家中幼妹,这才......青竹扇却系极好,我极喜爱青竹!”
吴枢见状,便问道:“卖家,这青竹扇价几何?”
那卖家言笑晏晏道:“十五文一把!”
程三一愣,脱口而出:“这般贵?”言罢察觉不妥,倏然闭嘴,偷瞧自家公子一眼。
安蓉一怔,复而望向程磊,只见其悠然自得,手执折扇,心下暗叹:好一箇温润如玉从容不迫之子。
吴枢亦看向程磊,见其不曾生怒,这才安心,复而心中一笑:相识多载,自箇早知其为人,何必庸人自扰,复而继续看折扇。
冉甜见几人沉默,不由将青竹扇执于手中,眼巴巴望安蓉。
小棋登即上前付账,卖家笑嘻嘻道:“几位客官随意!”
安蓉见冉甜望来,摇头示意其稍安勿躁,垂首为自箇选扇。
程磊自顾自看折扇,显然不曾被影响,良久道:“卖家这折扇,可是为一人所缋?”
卖家登即笑叹道:“客官好眼力!却系一人所缋!此人乃系我村中才子,本于巍风书院进学。只可惜其身世坎坷,其父数年前进山坎木,不慎跌断一双腿,只得做些简易木活;其母刺绣素来极好,然为供其进学,日日刺绣,以至于双目失明。故而其如今只得休学在家,画些字画聊以为生。”
众人欷歔不已。
程磊不由叹道:“此人书画极佳,只叹不能相识;若能拜访请教一二,亦为一大幸事!”
那卖家闻言极为自豪:“确实如此!自黄大郎君返家,多有郎君前来拜访请教。”
程磊只得惋惜一笑。
安蓉抬头凝望天色,催促道:“天色不早,我等速速动身罢!”
因冉甜不会骑马,只得与小棋一道坐吴家马车。见车内只得吴枢并程磊,俏脸愈红。
吴枢莫名道:“田郎?可是觉得热?”
冉甜登即颔首猛然起身:“我出去一趟!”然车马走动,本就不稳,其倏然往前跌去。
吴枢手疾眼快登即扶她胳膊:“小心!吴叶!停车!”
车子徒然停下,程磊被车身一震,迷茫释下手中书卷,莫名道:“枢郎?生了何事?”
安蓉御马停下,回身往车边:“怎的了?”
冉田站稳身子,抽出自箇胳膊,脸色冒烟,跳下马车道:“荣郎!我可能与你一道骑马?”
安蓉心思一转便知为何,暗道:至下个城镇,贸辆车乘才好。否则只怕一直共骑一马,甜娘吃不消。想罢颔首道:“上来罢!”
程磊见状愈发迷惘:“枢郎?田郎这是?”
吴枢无辜回望:“田郎道车内炎热!”
二人不由一齐望向空中瑟瑟寒风,复望向埋头红了耳根之小棋,面面相觑。
小棋苦着脸:娘子,莫把小棋一人扔在这!
腊月风云变幻,须臾间雪花肆虐。
安蓉感觉冉甜埋在自箇后背缩成一团,勒马回头轻声道:“田郎,回车内休憩一二罢!”
吴叶见其停下,亦停了马车,吴枢打帘而出道:“荣郎,田郎,车上位子还够,外间雪虐风饕的,进来暖和一二罢!”
小棋亦忧心忡忡:娘子自幼体弱多病,若系得了风寒可怎生是好?
冉甜冷得瑟瑟发抖,带着鼻音道:“荣郎,你我一道罢!”
安蓉望前路白茫茫一片,缓缓下马,复而将其抱下,一同往车里走。
吴枢见状颇为觉得违和,然一时亦不知何处违和,只得引二人入内:“吴叶,将荣郎君之马一道系于车上!”
吴叶连忙应诺。
程磊见二人进来,不由道:“二位郎君且烤火暖和一二罢!某虽贪凉,然岁尾寒凶,还需小心为上!”
安蓉二人只得应是:“郎君所言极是!”
小棋见自家娘子鼻头通红,小脸红润,登即摸她额头,却是入手极凉,眸色登即一红。
冉甜见状登即转移吴枢二人注意力:“不若我等玩仆课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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