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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本是团圆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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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山间多清客,坊市聚禄蠹。

眼看年关将至,安五奉安茉之命,往街市买些祭奠之用,便领着几仆侍匆匆往坊间行。

只行过酒肆,险些被人撞个正着。不由警惕三分。

然撞人的郎君固然急火攻心,依旧上前礼道:“恕某无礼,郎君可伤着了?”

“无碍!”安五摆手。

那郎君闻言舒缓一二:“如此,某便告辞了!”

“郎君请便!”安五退一步道。

忽而远处熙熙攘攘跑出几个人:“燕三郎!汝站着!”

燕三郎闻言骇一跳,惊道:“郎君,日后某定当赔罪!”

安五见其疾走而去,又见追来之人身着某大户人家之家丁衣裳,不由喃喃道:“这是咋哩?”

身旁一老翁笑道:“郎君约莫不是本地人?”

安五颔首:“实不相瞒,某乃武川而来。”

老翁抚须:“怪不得郎君不晓得。”

安五忙道:“愿闻其详!”

老翁笑笑,扯了几下衣裳,“某在这东坊伫居数十年,未曾见闻此般奇事。容老朽细细道来。”

安五闻言道:“某不敢促。”

老翁拿起手中拍子,却为坊间说书人。只见其击拍和道:“十七载春秋风雨,说不尽世事无常。话说当年老县令,清风两袖更公明。四十方得一长子,喜上心头难自持。家宴三天请诸客,孰料自此埋祸根。燕家女儿多貌美,只恨命运太多歧。州牧一见心头好,强取威逼做姨娘。县令寒夜遣忠仆,一纸诉状往京中。怎晓佞臣勾山匪,沆瀣一气害忠良。满门俱卒山匪手,只幸忠奴护三郎。诉状一纸接刑部,圣人听闻怒滔滔。钦差方入向黎郡,灭门惨事俱听闻。满山心冢纷纷雪,煮酒一杯向忠魂。佞臣惶惶及匪山,莽夫屠子刺钦差。索幸英猛中郎将,身高八尺义满江。救得钦差返京去,身中三刀复五枪。钦差感其情意重,舍命相救恩难报。复命圣人难掩泣。尽列佞臣罪不完。又道将军恩义重,请旨册封奖英勇。叹只叹,金匾方至英豪邸,将军尸骨入北桑。佞臣满门皆抄斩,三郎大仇亦得报。圣人感其忠仆义,赏赐百金命返乡。三郎自幼习文武,师从向黎童山院。满腹经纶孰不知?十七已作秀才郎。县中娘子多青睐,官人亦求贤婿郎。”

老翁讲完闭目不语,抚须似有所叹。

安五恍然,抱拳道:“竟是如此!多谢老先生解惑!”

老翁忽而抚掌笑:“不必,老朽倏尔忆起,方才那家丁,该是西市宋府之人罢!”言罢忽而住嘴,往左右探望几回,道:“不可说,不可说矣!”

安五亦似有所悟,放下半钱纹银道:“多谢老先生,某要事在身,改日定当亲自宴请。”

老翁指其朗声大笑:“罢罢罢!郎君倒是至情至性之人。”

“如此倒是有趣!姐姐你瞧,我方才便道安五出门必有趣事哩。”安莉听安五学舌一番,不由乐道。

“是是是,我竟不知,安家出了个算命的。”安茉捂嘴轻笑。

安莉亦笑,忽而笑声渐悄,敛容道:“姐姐,姨娘,未必去了,吾等当真欲立衣冠冢?”

安茉肃容道:“如未故自是最好,只。。。。。。如今将至年关,半点音讯皆无,吾恐不立衣冠冢,其若是。。。。。。若是。。。。。。只怕连个歇息地也无!”言至后来,声声哽咽。

安莉亦红了眼,“只如何不予大哥知晓?”

安茉闻言摇首道:“妾不入祖坟,何必劳烦大哥。”

安莉闻言心中喟叹,只得道:“便如此罢!”

安蓉室中呆立半晌,心中暗自唏嘘一声:妾,立女也,宁嫁贫家为主母,不入深宫做妃嫔。只是,童山书院不是娘亲信中所提到的吗?看来日后,瑞儿就是那个秀才的师弟了。

想罢继续提笔练字,因之前爹娘觉得年幼,骨头未长成,只教着背千字文,以及一些诗词。今年才开始学习写字呢。

只是,安蓉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一手烂字,不由扶额:自吴以来,世人愈加将小篆奉为圭臬,只小篆本就难写,加上毛笔软趴趴的,更难把握啊!家里就只有自己一手烂字,这么大个人了比不过小孩子,想想真是羞愧。

安逸正拘着安瑞看书,安一于门外禀道:“主子,安池郎君有信来。”

安逸颔首,忽而思及其看不见,忙道:“带进来。”

安一打起帘子,行至几案,双手递过书信:“主子。年关将至,主子可有什么吩咐?”

安逸摇头:“父母皆故,不必操劳此事。桃符挽联莫去,如常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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