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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木潇潇挽狂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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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看着眼前衣衫褴褛的瘦弱小豆丁随口道:“你叫什么?几岁了?”

忽而觉得不对,又道:“尔贵庚几何?姓甚名谁?”想想又觉得和这么个豆丁咬文嚼字,好似有些怪怪的。

男童把她的手从嘴巴上拿下道:“我今载六岁!乳名李狗子,只你唤我四郎便是!你哩?你是何人?”

狗子?安蓉一呆,随即点头:“四郎,你会白话文就好!我都没怎么和爱说白话的人在一起!家里总是时不时之乎者也的。有时我说话得想半天。嗯......你唤我三娘便是!”

李四郎皱眉:“三娘,你所言亦是奇怪!何为白话?”

安蓉凝眉:“就是口语!”

李四郎不解:“何为口语?”

安蓉头疼,自暴自弃:“没啥!”

李四郎忽而道:“我方才见你从虎子家出来!”

安蓉一惊:“不许传出去!”

李四郎咧嘴傻乎乎笑:“我可以不传出去,但是三娘你那招式好生厉害,你得教我功夫!”

安蓉垂首思量,忽而笑道:“成,只你可能帮我找个茅厕或屋子!亦不许令旁人知晓!”

李四郎点点头,勾着手道:“成!拉钩!”

安蓉眨巴眼睛:这娃不是穿越的吧?应该不是,陆寒远好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十年,若是这点影响力都没有,也不能称其为种马男主角了!“拉钩!”

李四郎拉起她往家走,安蓉一手抱着一堆衣裳磕磕碰碰,索性缩回手道:“这些衣服好像太长了!”手短衣长,很是别扭。

李四郎嘻嘻一笑:“虎子七岁,你拿他的衣服,指定穿不下!”

安蓉脸一红:“也是。不若撕了多余的罢!”

李四郎想了想:“我娘能制衣裳!”

安蓉愣了片刻:“我亦可做些女红,就是没有针线!”简单缝一下,应该行的......吧?

李四郎拍手,得意道:“我家有!家里还有剪子!我娘是绣娘。”

安蓉闻言将他从头看到脚:“你娘是绣娘?”那为什么你穿这么破烂?

李四郎连连颔首:“是哩!我娘可是街里有名的绣娘!”

安蓉停下脚步:“那你爹娘平日可在家?”

李四郎亦驻足饶头:“我爹爹是坊间轿夫,日夕方返。我娘当在绣坊。只是......”

“只是甚么?”安蓉蹙眉道。

“只是我爷奶许是在家哩!”李四郎吐舌,“三位兄长俱进学去哩!”

安蓉实在忍不住:“你家中有银钱进学?如何你穿着这么......此外,兄长进学,你为何待在家中?便是不做个黉门秀士,习书学文亦为好事!”

李四郎神色落寞:“我出世之时逆生,娘亲落下病根,恐再不能生,时常寻医问药,去了家中不少银钱。况家中本不充裕,若非祖传之百亩良田,亦供不起兄长门进学。”

安蓉了然:古代视难产为不吉,在家里自是不受人待见。怪道其瘦瘦小小,衣着破旧不堪。“原来如此!我二人悄悄入内,不许出声,可晓得?”

李四郎粲齿道:“晓得哩!”

两人穿过弄堂,蹑手蹑脚从后门入。不敢入室登堂,索性去了茅厕。狗子候于茅厕前。

安蓉更衣换了麻布衣裳,揪着往下滑的宽大裤子叹气。只好又穿回自己的衣裳,决定将那麻衣短褐一齐改改。

李四郎见她出来,不解道:“怎的了?”

安蓉丧气:“太大哩,不若至你屋里,你把剪子针线寻来!有刀亦可!”

李四郎恍然:“成,小声些!”

两人悄然入了狗子卧室,安蓉只见屋子整齐有秩,一旁小小的炕角放着一个木质几案,几案上齐整的摆着一叠草纸并几张白纸并一大一小两个木头笔洗。草纸上笔画纵横,不由好奇鲁国学子学些什么。便指着草纸道:“我可能看看那个。”

李四郎犹豫刹那,思及武术,颔首道:“仔细些,莫弄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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