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未鱼未殃 > 罢相

罢相(1/2)

目录

这年秋冬,朝堂上发生几件大事,搞得人心惶惶。先是是左右二相以太子太过宠信南怀鲤等新的一批官员纷纷上书弹劾,说他们资历不够,难当大人。当然最惹人眼红的是南怀鲤,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山野小子一朝入朝便青云直上,短短半年居然都已经官位仅在李绩和赵澜二相之下。太子却处处维护面怀鲤,说他只不过得个虚衔而已,没有什么实权,就是多陪在他身边说话而已,朋友多过君臣。二相气之不过,处处掣肘南怀鲤,但凡他有一点步过错,他们就无限放大。从上朝的脚步慢了一点说到礼仪,说话声音大了说他目中无人……可是随着新一年选拔的官员都站太子,二相无可奈何。先是二人均称本冬寒冷,告病不上朝。结果朝政一事不误,各部正常运转。然后二相不得不拿均上书致仕,要求告老还乡。

怀虚清晰地记得这一招他们曾经也用过,当时王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便恩准他们回乡,送了一堆荣誉称号及财帛。可是不及一月,政策执行不下去,王上只要低头下诏他们回朝。二相一回朝,王上就已经觉得自己早已被他们架空。也不作无谓的挣扎,军政大事都交由他们去处理,一切以他们的意见为准。不能又怎么样了?王上提出的任何不符合二相的想法都被一一反驳。与其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争得面红耳赤还落个下风的尴尬场面,王选择了静默。大家都各取所需,至少表面上还是王贤臣明。

这次致仕风波的起因是二相的儿孙为了争夺百花苑一个新晋的花魁而出言不逊然后大大出手。主要人物是李绩而立之年的小儿子李立年与赵澜及冠长孙赵冠成,李立年仗着自己比赵冠成长一辈,想要仗势欺人。多喝了几杯酒又加上情急之下口出狂言,李立年也是在落雁城横着走的人,没有人敢挡道。赵冠成何在外面何受过别人的欺压与侮辱,结果最后演变成一次惊动落雁城的群殴。连京兆尹都半夜被惊动起来,巡防营出动才止住两家斗殴,各有死伤,十分惨烈。

太子一时想要问清事实,公事公办,想要杀鸡儆猴,惩戒一下京城那些无法无天的贵族子弟。两家都说对方有错在先,自己是正当自卫的。围观者惧怕二相威势,都不敢讲话,都说天太黑,灯太暗,也说不清谁对谁错。太子干脆让两家都承担一半罪责。二相不依不饶,在朝堂上理直气壮地大吵大闹了一顿,太子尽力想和稀泥,让两家的子孙都受点罪出点钱安抚死者家属,平息民愤。二相不干,都觉得自家有理,要治对方的罪。怀虚知道他们是在朝自己发难,威胁自己妥协,维持他们一直的相权,放弃自己王权。

见太子不偏向自己,二相均上书致仕,回去教育儿孙去。

怀虚偷着乐,大笔一挥,都批了准。二相第二日离京,都是一辆小马车一个马车夫,穿着朴素的葛布衣衫,一副将要归隐田园的样子。连群臣要送他们都被谢绝了,他们就是做出一副自恃清高的样子给太子看。落雁城中的家属宅邸一样没动,就是觉得太子比王上更无用,会立刻下旨诏他们回来的,官复原职,安抚并妥协,他们依然是西狐实际上的掌权之人。想来最远不出京郊五十里,也是一日的路程,颁布敕令的宦官快马半日就可追上他们。

李绩向南,赵澜向西,老马慢悠悠地走在春寒料峭的风中,没有春日暖意,倒是多了几分秋风的凉意。让管道上的缓慢而行的小马车有些失落,那匹老马看见路边新鲜的嫩草频频歪头想吃,鞭子却从天而降。

他们知道的是南怀鲤日日在太子跟前空谈国事,却不知道南怀鲤一直在私下搜寻那些怀才不遇的各部门有能力的却因为不依附他们而遭到排斥的官员。拟好名单如果左右二派不肯配合太子的,就直接换人。六部只要有一个人能扛事就行,南怀鲤蛰伏一冬,就只为这事。

干不干?不干滚蛋。

二相走出落雁城两百里,依然没有人追上来。他们开始慌了,连忙换了快马偷偷潜回落雁城。

迎接他们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太子下了敕令,让二相的家眷在限日内离开落雁城,归乡去。太子真的要把他们赶走,毫不留情面。

更让他们胆寒的是李立年、赵冠成孙都按律受到了应有的处分,流放边疆充役为奴。都是膏腴子弟,从小锦衣玉食,怎么能受得了边疆的苦寒,便别说没有尽头的劳役,这是变相的下了死刑啊。而宣判执行的都是他们曾经提拔起来的门生故旧,一点情面都不给。太子直接拿这件事开刀,暗示他们到底是站旧主还是新主。而且放出消息,太子已经拟定一批新任官员的名单,就等抓住他们的把柄让他们腾出位置来。以往的高枕无忧变成了今日的如履薄冰。听话的有肉吃,不听话的连粥都没得喝。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尤其没有利益的关联就变得更加的脆弱。就像是春天的薄冰没有了冬风送寒气,迟早也是要被自行消融干净。

当要挟真的成了脖子那把寒光凛凛的刀,二相懊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开始还是理直气壮地站在宫门外,觉得自己怎么也是三朝元老,太子肯定会招他们觐见。可是他们一连站了好几天,都无人理睬他们,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后来下跪恳求,太子均不见。他们又去见自己的提拔起来的官员,人人见到他们如避蛇蝎,闭门羹一碗比一碗冷。

李绩与赵澜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人走茶凉是个什么滋味。

二相风波以后,太子与南怀鲤着着实实地宵衣旰食了几个月,一切都还是朝他们期望的方向发展。太子撤去了二相之职,只设一相。二相虽然能相互掣肘,却总是相互推诿,相互弹劾,闹得人头疼。太子本想让南怀鲤为相,南怀鲤知道自己资历不够难以服众,另推荐了一位之前被二相排挤出朝的元老陆洵,百官也心服口服。朝野都说南怀鲤深明大义,太子眼光独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