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相（2/2）

西狐国春暖花开，可是北陀还是冬天。因为去年冬天北陀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雪，死了不少牲口，北陀各个部落的军队都开始在边界聚集形成北陀军，看来是准备南下抢掠一番。北陀在太子监国期间屡屡挑衅，这次又以和亲不成为由发兵，简直不要脸。

脸既然你不要，那就由我来打好了。

太子在西狐国内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居然要亲征。南怀鲤还没来得及上书劝说，太子妃就委托怀谷前来与他商量。太子妃已有五月身孕，可是太子依然不顾妻儿执意亲征。南怀鲤知道太子逐出二相之后渐渐有了好大喜功的心思，整顿了文臣，还有武将。怎么让武将信服，那只有结结实实去打一个大胜仗回来。太子虽然在军营里待过，但毕竟一个亲民的太子没有一个文韬武略的太子来得让人信服。

王上现在沉珂难愈，虽然看上去是比去年好些了，可是依然下不了床，以后怕也主不了事。王位迟早都是怀虚的，可是怀虚的野心太大，他觉得自己摆平了二相之争，也应该开疆扩土建功立业，成为被敬仰的一代明君。

怀虚本来只是偶尔被宫人提起先辈的光荣事迹，自己有了亲征的想法。想起征战沙场宝剑饮血何等的英雄豪迈。加上陈归野居然主动撤离了杏川，更加大了他此次亲征的决心。陈归野之所以撤出杏川的坊间谣传的说话是，因为上游去岁冬天大雪，春暖花开会形成洪水，到时会淹没杏川大片的良田。还不如以退为进，撤出去，等西狐耕耘到了秋收季节再打过来抢粮食就好。西狐子民常年耕种河谷，自然知道如何才能避开洪水。

南怀鲤知道避开洪水只是陈归野的一个撤离的借口，波蕃眼下形势一片浑浊，几方偃旗息鼓，都处于疲惫状态。正是陈归野浑水摸鱼的好时候，他怎么能坚守鸡肋一般的杏川，而放弃对自己有利的时机昵。杏川说白了只是他临时保存实力的地方，东进太因难，只是退回波蕃才是他唯一的出路。深山是圈不住凤凰的。

不费一兵一卒就收复了杏川，太子大喜过望。毕竟杏川之失在他执政之初，也很曾经让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现在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人一旦吃饱睡好，又没有什么天大的难事可以琢磨，自然要找点新奇的东西来消遣。太子妃怀孕后，底下官员又把自家妹妹闺女表妹堂妹往东宫送，怀虚为安抚众臣也纳了几位高官家的女子为良娣。自从美女盈怀，怀虚空闲的时间都在温柔乡里泡着。

朝中形势一片大好，怀虚有些忘乎所以，觉得自己朝明君又靠近了一步。

南怀鲤却忧心忡忡起来，因为他听说怀虚被张良娣劝说，要解除他与怀谷公主的婚约。本来当时也只是权益之计，所以婚期也一直未定。而张良娣家中有个嫡出的弟弟只比怀谷大三岁的。而张家世代望族，比起门第来张氏要匹配得多。南怀鲤说得上孑然一身，自然比不起张氏一族给怀虚带来的好处多。

见到一脸忧郁的女扮男装怀谷，南怀鲤也有些于心不忍。怀谷也渐渐在深宫中长大，不如之前把什么都写在脸上，但看上去心事重重。

“嫂嫂近是常来我这倾诉，说王兄近日都去几个良娣处。虽然怀着身孕，几日也只能匆匆见过面行过礼而已。孕中多思，险些动了胎气。若这胎是个王孙倒也罢了，若是公主……那几个良娣肚子大起来是迟早的事，怕她们肚子先出来长子就不好了……”

“兰氏为后族，虽然关系亲厚，可也是外戚。历朝历代最怕的不就是外戚干政，兰氏眼瞧着要出连两位王后。朝中百官的女子，虽然不及太子妃地位尊贵，也得给他们几分面子不是。太子是个明事理的人，想来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

扎了一个月的针灸，终于有明显好转。希望新冠肺炎早早过去，春暖花开，正值出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