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1/2）

温与清并未亲身参与战争, 他的任务是找到戊渊与他当面对质谈判。可当他找到戊渊时，戊渊已经整个人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仿佛连呼吸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战争以反叛军首领被俘而草草结束，顺利得让温与清有一种宛如儿戏的不真实感。

九璨和瑾一不见踪影。戊渊也因失血过多处于休克状态而无法接受讯问, 经过勘察，在发现戊渊的地方有阵法残留，属创世阵。

戊渊处于休克状态, 那么九璨必然是陷入昏睡的，如果不能救活戊渊，九璨就永远无法破阵而出。而温与清并寄希望于低阶的瑾一可以做到带九璨出创世阵，这是在概率上就相当于一个圆面上的一个点, 虽然存在, 却是概率为零的事件。所以他只能选择救治戊渊。他总是要面对这样的令他厌恶却唯一的选择。

可他没有料到的是，这个存在却概率为零的事件真的发生了。在救治戊渊的三天后，树林中的法阵有了被突破的倾向, 温与清立刻召集法阵专研组从外部引导突破口进行破阵。

当阵彻底被突破时, 饶是研究过无数法阵的法阵专研组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口堵塞难言。

在刀山火海之境中，生命被维系, 也就意味着将接受永生的折磨，哪怕不成人样也有一口气在, 哪怕挣扎而出的人, 几乎也会在破阵后立刻毙命。

严重失血、重度烧伤、体无完肤, 瑾一在跌出法阵的同时便陷入休克, 但他倒下时却是以背部着地。可哪怕陷入休克，他一只胳膊紧紧抱着怀中的九璨，一只手护着她的头部，医护人员不得不使用肌肉松弛剂才将九璨与瑾一分离。

九璨除了面上因为火海之境染的灰扑扑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睡得很安稳。瑾一在度过多次休克期后，总算捡回一条命，但还是不能离开重度监护，呼吸也只能靠机器辅助。

九璨看着病房里那个极其脆弱的少年，脑海里想到的还是之前他清亮的双眼，那双眼纯粹极了，就像夜空中的星一样好看。

“死神的恢复能力很强。”医生道，“他已经度过了危险休克期，现在就是等他慢慢痊愈了，这小伙子身体素质不错，愈伤能力也比一般死神强，不会有大问题的。”

九璨微微颔首。

她只是疑惑，她与瑾一的师徒情分不过几日，他何以为她拼搏至此呢？

她觉得这个男孩可爱、纯粹又有灵性，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灵魂的她自然感兴趣，并破格收了他为徒，只想看看这个男孩可以走到什么样的境地。

自古以来都是师父对徒弟剖心剖肺，徒弟忘恩负义倒打一耙的却比比皆是，感怀师恩的寥寥无几，愿将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师父的更是屈指可数。

她将手指轻放在防护玻璃上，沉默良久说：“他是我徒弟。”

医生有点诧异：“您收徒了？”难怪这小子拼了命也要保九璨出来，他差点还以为这小子和大佬搞对象呢。

“把所有全部换成最好的。”九璨继续说，“记账记在我名下就行。”

医生笑了：“这个您不用担心，所长安排下的都是最好的，而且全额报销。”

九璨又沉默了，小半天说道：“那再给我开一些愈伤的各种A类药吧。”她想想又补充道，“报销的那种。”照瑾一这样，估计以后磕磕碰碰是少不了的了，多给他备着点总没错。

医生：“……好。”

*

比之瑾一方面的全额报销重症监护，已经清醒的戊渊就有点落魄了。哪怕奄奄一息地吊着水，四肢还用着顶级束缚困在病房中。

但他并不因此萎靡，仍旧是那副招人讨厌的笑脸，他看着温与清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温……所、长。”他最后三个字咬字清晰，带着嘲笑的味道。

温与清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态度极其散漫，甚至还翘着二郎腿在剪指甲，在清脆的声响中，他那双桃花眼略略一抬，轻笑一声：“这么嫉妒的么？”

“嫉妒？”戊渊语气嘲讽，“只是你才不配位罢了。”

“才不配位？”温与清忽地看到了自己指甲剪上连着的钥匙串，不由想到一个网上的段子，他举起那串钥匙晃了晃：“这有一把所长办公室的钥匙，你要配吗？”

戊渊没反应过来，偏头以示疑惑。

温与清笑道：“我问你，你、配、吗？”

戊渊敛了笑意：“你诚然有才，不过也只是平庸之辈而已。”

温与清既然玩了梗，就必然要把梗玩到底，于是将那串钥匙晃得直作响：“你配几把？”

戊渊只道：“凭嘴上功夫不饶人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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