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二）（1/2）

“娇娇，是我。”赵峥举着手机在客厅慢慢踱着步，不经意就瞥见挂在墙壁上他和楚倩的一小幅婚纱照。

电话那端的人反复叫了他几遍，才把他从恍惚的神思中叫回来，“嗯，我在听。”

挂了电话，他脱下拖鞋，踏上沙发，双手虔诚地把照片取下。

——照片上他低着头，身穿婚纱的楚倩正伸手帮他擦着汗，两个人的侧脸氲着傍晚柔和的夕阳。她的头发泛着夕阳的金色，唇角噙着微笑，一派岁月静好。

他还记得拍婚纱照时，摄影师无论怎样启发，他和楚倩始终找不到那种深情对望的感觉。摄影师让新郎去环抱新娘，结果两个人的肢体僵硬，笑得客气，搞得拍摄极度不顺利，足足从下午拍到了傍晚。

那时已是初秋，天气异常的炎热。赵峥穿着西装三件套，不大一会儿就被折腾得满头是汗。拍摄休息时，汗珠兵分几路，气势汹汹直冲鼻尖而来。楚倩看他窘迫的样子，就笑着伸手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摄影师本来正在抽烟，看到这一幕，马上把烟头往地上一扔，举起相机“咔嚓”定格了这一瞬间。看成片的时候，这也是唯一一张真情流露的合照，被他们留了下来，挂在客厅里。

楚倩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没有开灯，沙发和地板都融进傍晚的余晖里，白色的墙壁微微泛黄。她以为赵峥又不在家，换了拖鞋后，胳膊上挂着包包往前走了几步，不期听见脚下有东西破碎的清脆声音。楚倩满心狐疑，借着昏暗的光线找到了客厅灯的开关。

灯亮了，她看到远远地坐在休闲椅上，背对着她抽烟的赵峥，飞溅了一地的碎玻璃，和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结婚照。

“今天心情不好吗？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楚倩尽量躲避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终于走到了赵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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