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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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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街的胡同口, 石凳上坐着的人自斟自饮, 一壶酒倒了两杯, 一杯放在对面的位置,另一杯举到唇边一饮而尽。

身后, 空荡无人的街上清风带来一抹黑影, 原地化成了人形。

“冷酒伤身。”

来人经过他身边, 没在他身上嗅到一丝酒气, 看了他一眼,坐到他对面, 抬起酒杯闻了闻。

是酒。

帝休拎起酒壶拇指按着壶嘴,倒出来一杯清亮的水,“您那杯是酒, 我的是水。”

乌云慵懒的挪开了,露出他身后半圆的月亮。

月光下, 来人头顶的高冒分外眼熟。

黑色长袍,满脸络腮胡,目若铜铃,赫然是威严不可侵犯的阴差大人。

阴差打量着他, 摸着杯延,“你比以前稳重多了。”

帝休笑着说:“喝酒误事。”

阴差摇了摇头,余光瞥见横在石凳上的长盒子,“找全了?”

“嗯, 找回来了。”

“你师弟…他, 还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帝休摇头, “他以为自己是老死的,或者意外,总之,不记得了,这样挺好,都过去了。”

阴差回忆往昔,“当初,我以为你们会犯下大错。”

“人间有七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白丑是求而不得,而我是爱别离,您会有这个顾虑是人之常情,师傅,没人怪您。”

帝休给他倒满了酒。

白丑和他的缘分,不单单只是佛妖两立,还有一点,是白丑的身份,鲛人一族和人类的后裔向来不长寿。

爱别离指的就是白丑会早一步离开他。

师傅看出他们两人的缘分勾缠在一起,乱糟糟宛如碎线团,索性不如分开两人,不再来往。

帝休敲了敲装尸骨的长盒,“他死了,我也死了,这些年,我在外面寻找他的骸骨,他在原地等我,您瞧,上天对我们还是厚待的。”

阴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他…还记恨我吗?”

“他唯一记恨的就是我,对您,顶多就是生气。”

“我当年认错了人,对他…”

帝休:“您这样我还真不习惯,吹胡子瞪眼更适合您,而且,他很感激您。”

阴差听了哼了一声,“感激?”

“感激您把我带回来,不然谁跟他吵嘴?”

阴差看着他,他死时记得他还是个调皮捣蛋的臭小子,和小白丑两个人偷偷的凑在一起抓鸟上树…

当年他认错了徒弟,犯下了大错,导致亡人冢被凡人发现,害了无辜喷的性命,可他却成了地下人,再也不能插手阳间事,幸亏还有帝休…

临走前,阴差留下了一道牌子,通体黑色,上有两个金色的发字,写着帝休的名字。

“这个,作为你们成婚的礼物。”

说完,和阴差一起消失的还有石桌上的酒壶。

帝休拿过牌子,扶着额头轻笑,这东西,相当于地府的工作证。

本来他要死后才能成为阴差,现在她已经是了。

要说这两者有什么不同。

大约就是,从现在开始,他这张脸不会再老了,死后也能保持此刻的样子。

师傅把这个提早交给他,也许应该也是清楚小师弟颜控的属性,怕哪天嫌弃他老,给他甩了。

乌云再次遮住月亮,胡同口已经没有人的踪迹。

进入亡人冢,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摆放先人遗骨的地方,在城郊水下的洞中,正中间是一个铜铸的莲花台。

桌子大小,莲花台里面是青色的不流动的液体。

即使是帝休把尸骨放进去,水流也不动。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尸骨终于不在水面漂浮,幽静得沉了下去。

当年帝休把他的尸骨放进来时,尸体不沉,现在得骨头才是正确的。

骨头沉下去,莲花台上方恍若响起幽深的恍若天际飘来的声音。

说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帝休跳下高台,转身向外走,亡人冢即将关闭。

走出洞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见莲花池中飘出头骨,一直向上,最终挂在半空中白帆的最下方。

而空中的白帆上,已有百余颗头骨,随着白帆的晃动,宛如风铃一般,凝聚着说着人听不懂的语言。

帝休回头,穿过水膜,水下的漩涡把他吸了下去。

再睁眼,帝休出现在结了冰的河面,天空下了小雪,浮玉飞琼,银装素裹。

“这是哪!?”

“我怎么在这儿?”

“…好冷啊…”

“我们…我们是不是回来了!”

帝休看向不远处的几人,穿着破烂,满脸油泥,胡子一大把看不清脸。

“那边有楼,是楼!…我们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呜呜呜…”

是被扔进亡人冢后又被关在牢里的人。

帝休拿出手机,防水性能不错,还能打电话,他拨打了110和120,告诉具体位置,寻了个方位,闪身消失不见。

深夜。

帝休推开门,屋子里暖气打得足,电视开着,放着十几年前的武侠电影,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他走到白丑房间,轻轻推开一条缝隙,看见床上鼓着一个身影,他掩上门,回去房间洗了个澡。

重新推开门,他向着床边走去,腿上的肌肉结实紧绷,每走一步都凝结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俯身掀开被子,帝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很好。”

帝休微笑的看着被子下的枕头,枕头一寸寸碎裂的只剩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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