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任垣被人打了，不是那種孩子的小打小鬧，他實實在在的被按在地上，一拳一拳往他身上招呼。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痛，任垣想要反抗打回去，但他被按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只能老實挨揍。

任垣本就比不上他們，對方人又多，在最開始他也還了兩下手，不過漸漸地就落了下風，再也回擊不了。

那群人往他身上踢了兩下，任垣只覺得手都快斷了，早上的早餐幾乎要吐出來，身上沾滿了黏濕的泥土，又髒又難受。

“你們在幹甚麼！！”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尖銳的叫聲。

打人的動作遽然停止，方才還趾高氣揚地教訓人的小孩子一哄而散，任憑老師怎麼喊都叫不停。

任垣被扶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衣服，確定乾淨了點便準備回教室。

“哎，等等，你那個班的？”

任垣回過頭看，是不認識的老師。

陌生的老師要帶他到保健室，讓值班的校醫給他上藥。

冰涼的藥水碰到傷口，滲入皮膚的刺痛不禁讓他小聲‘嘶’了一聲，校醫瞪了他一眼，垂下眼教訓他道：“知道痛的話，還去打架做甚麼？”

任垣乖巧地在記事本寫下‘對不起’三字。

他被打的地方面積大，校醫弄了一節課才全部上了藥貼了繃帶，任垣以為包紮好就能去上課，不料那陌生的老師要求他把打人者的名字和自己家長的電話告訴她。

不管交出那一個都很麻煩。若是把那幾個人供了出去，難保不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他。要是將爸爸的電話交出去，那他不就知道了自己在學校的境況，學校裡的麻煩事只會徒增煩惱，百害而無用。

‘我沒事的，我可以回去上課了嗎？’

任垣眼神真摯，一雙明眸是有感情的，好像在無聲深處地懇求他們……

“不行！”老師斷然拒絕他，“你甚麼班級？”

任垣有點後悔剛才沒溜走了。

其實只要任垣堅持不說，老師也拿沒轍。半個多小時後，老師在他緘默下放棄了，只在最後吩咐他：“下次被人欺負記得找老師，別真讓人欺負去。”

任垣點頭答應。

實際上，這次實在是一場無妄之災，任垣只是想找他們討回昨天被搶的錢。他們當然拿不出一百塊，更加不會還給他。

任垣也沒想能全部要回來，能拿回一點也是好的，至少能少挨幾天的餓。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群人實在太橫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敢在學校裡打人，也不怕被人發現批評。

任垣也為自己的魯莽後悔，毫無準備就找人要錢，只能說是自己愚蠢。

還好他帶了餅乾……

下課鈴一響，任垣把包了餅乾的手帕往口袋一放，拿上書到廁所裡。

任垣挑了個還選乾淨的廁格，沒甚麼異味。窩進廁格鎖上門，這便成了一個小小的天地，躲在廁所裡雖然麻煩也不衛生，但勝在那群愛欺負人的不會追來這裡，起碼他能在這裡得個安心。

放下蓋子，任垣就坐在蓋子上揭開書，打開放了餅乾的手帕，有滋有味地吃起來。

偶爾會有人過來上廁所，聲音不小，卻絲毫影響不了任垣。任垣邊吃餅乾邊看書，外界被他摒棄在所有感官外，精神集中在書本的文字上，享受着文字帶給他的快樂。

經過幾天的觀察，帶頭欺負他的人叫趙宇，班級的中心人物，雖然不是所有人願意服從他，但大半班的男生都喜歡跟他湊一起。

無他，他家有錢人大方，只需要偶爾拿些錢出來請其他人吃吃零食，這個年齡段的人其實很好收買。

任垣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位少爺，或許只是因為本身的障礙，總之他很不幸地成為趙宇等人主要欺負的對像。

經過了這幾天，任垣也習慣了他們時不時的找荏，現在只要在課餘時段碰見他們，任垣便會很自覺地繞着走。

三塊餅乾足夠任垣吃飽，他吃完最後一片餅乾，拍乾淨身上的餅乾碎，繼續看書。

廁所又進來了幾人，好巧不巧，任垣聽見那群人的聲音。

“好飽啊！”一個小弟人物的聲音說道。

“那就去消化一下。”趙宇道。

“消化？怎麼消化？”

“找小啞巴消化唄。”

被人稱作啞巴的事任垣早已知道，他之前在心裡嘀咕自己不是啞巴，只是發音有些不準而已。現在被人稱呼了幾天，他也懶得再腹誹了，他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別再煩他就好。

在醫院時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實，這學校度過幾天後反而安然習慣了。

任垣臉色不改，繼續看書聽他們對話。

“都看不見人，消化不了。”小弟抱怨道。

趙宇‘哈哈’笑了兩聲：“下課就去逮他，不怕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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