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水滴落（1/2）

翌日。

沈缚趁着刑部刚开了门就在外头候着，问了一句祁大人来了没，开门小吏却是摇了摇头：“ 我一早便来了，没瞧见，沈司祠不如在里面等一等罢，待会日头就毒了。”

沈缚道了谢，便往祁知猷的官署走去。却见门已经是打开，案头的烛泪凝在烛台，显然是点了一夜。

敲了敲门。

祁知猷哪里是没来，而是在这过了一个晚上。

他正埋头于卷宗之中，闻声见到来人，不免惊异地抬了头：“沈缚姑娘？”

见祁知猷示意她寻位置落坐，她便拉开了椅子坐下，看着翻看文书且做着记号的他，唤了一声：“祁大人。”

“直说无妨。”祁知猷看了一眼她，又低头提笔道。

“我听闻义庄八月便要拆解。”沈缚问了一句。

“如此算来，还有不到一个月，”他蘸了墨，“这两日估摸着就会有消息通知到李主事那儿。”

沈缚踟蹰，思量着如何开口，见他写完最后一个字，道：“不知先前大人同我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祁知猷猜出沈缚是为此事而来，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纵日子的确紧迫，但也自然作数。”

沈缚缓了缓心绪，因此话而感到安适了几分：“听闻前几日王宵的案子结了，凶手褚行峥坠楼。而事关这桩案子，我……有几句话要同大人讲。”

祁知猷抬了抬眉，放下纸笔：“请说。”

“实则那夜我也在奎元楼，与刘捕头和周仵作在先小议了一番，尔后刘捕头捉人，我并未离开，恰好是看到了这一切。”沈缚瞧了一眼祁知猷的面色，小心地道

“褚行峥之死，祁大人可有决断？”

“我看了卷宗，是高空坠地，脊椎折断导致的身故。”祁知猷略略回忆。

“刘捕头的判决书上，用得是‘畏罪自尽’一词。刘捕头在带走褚行峥时，他有过挣扎，并非情愿被捕。试问一个试图狡辩逃脱罪责之人，为何要自尽。”

“沈缚姑娘觉得不妥当，是要用‘意外坠楼’？”他笑意逐渐减淡。

“不是意外，是人有意安排。”

祁知猷忽地抬头看向沈缚。

而她笃定，眼色不容置喙一般。

“那天夜里，他在奎元楼二楼西面围栏扶梯处坠落，我坐在南面偏西的角落，身后有一副兰草的画屏，他坠楼后我在画屏上发现极小的洞孔，大人可去翻找。应是有人暗中向褚行峥射了什么，或是银针之类的物什，射穿了画屏，导致他翻倒落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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