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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豆儿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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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叆叇,暮雨霏微。

入了夏后,义庄便是忙碌起来。一是暑天里过世的人儿不能拖沓,是日收尸便要是日入葬。二是义庄人现下将要被礼部与刑部收编。几个月前已经统计过一遍人员的归属,就待八月份正式下政令划分了。如今忙归忙,也是他们手中月钱最多的时候,沈缚她们除了自个儿本身按人头算的工钱外,还有了朝廷拨的俸禄。祁知猷与李永逸暂且谈妥了归属一事,因此刑部也偶尔会来抽调借用几日他们的人手,视察一遍停放的尸首。

而朝堂之上,百官亦是不得闲。

新旧账交替,全数堆到了一起。工部不仅未重修竣工被火烧了的瑶华宫,更是苦于长江洪涝,江汉府农田被淹,房屋冲毁。黄河流域却是遭了旱灾,百亩之地颗粒无收。户部的银子一直外流,却无法收饷,短时之内无赋税。礼部的科举亦是在筹办之中,各乡各县的贡院都清扫了出来,又召回了许多他地的官员,分散到考场担任起秋试的考官。而刑部还在暗中查着先皇后的案子,牵扯之大,波及之深,一时间难以彻查,怕是顺藤摸瓜摸出了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要动摇国之根本。

因这个案子的搁置,沈缚被勒令回避,无法参与,而目前她的女子身份,也没法在刑部有个好着落。

祁知猷一方面在帮忙讨一个名额,另一方面安排了往后主管义庄众人的关主簿领着沈缚编撰刑事年鉴。沈缚与之同时也帮忙做些女子、青年与幼儿的尸检。几次留到深夜,有时也坐不上其他吏役的车,只能步行回孤山。

却总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遇上某位少年。

骑上他不知从何而来的马,落座于他身后的马背。沈缚初时抗拒,几次下来竟然也有些习惯。

她觉得自己如今的心宽得很,再不如初次见他时被唬得心惊肉跳。只是白白承了他人的情,沈缚不太喜欢。

可连续第七日,沈缚出了刑部大门,正逢圆月当空,街上被照个空明,没有灯火,蝉鸣不息,却不见少年踪影。

江偃仿佛霎时又断了讯息。因此事,她的心绪有一些些起波澜。

严笙好做月老,颇为长舌,对之乐此不疲,一不留意就将此事宣扬到李永逸那儿去,因不知少年的身份,严笙又将此前的她撒下的谎话深信不疑,虽觉得江偃面不善,但也因从前他的几句话而颇为佩服,明里暗里地鼓吹撮合。叫沈缚更为心烦意乱。

思来想去也只有吴山书馆,最为清静,而她却是无暇常去。

是日晓风吹垂柳。

余尔砚带着阿庆一早便来了书馆,挪开门板,喂了一圈乌鸦。清早天气便热得很,只能摇着扇子,坐在阴凉处,外头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砚哥哥,你这儿的鸟儿可不讨喜。”余尔墨跨过了这群正在啄食的乌鸦,身后是刚落地的轿子,而她提着食盒同他道。

“怎么来我这儿了?”余尔砚掰完了桃酥饼,用帕子擦了擦手,把扇子和碎酥放在一边。

“见你今早未用朝食,特意给你送了过来。”这位嫡亲的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笑得不怀好意。

“这点小事让梅香送来就好,你还出来跑一趟?这么热的天气别中暑了才是。”余尔砚笑眯眯地看着好整以暇的她,嘴角的弧度终是渐渐平复。与余尔墨对峙不过,他才退下阵来,于是慢悠悠地,故假作忽然记起,这才恍然大悟地笃定道:“今个儿是入澜兄回了翰林院掌事的第一日。”

余尔墨连忙四顾,尽管没有发现那人,还是有些羞恼,“砚哥哥说话这么大声,被人听见了。”又悄声道:“你同徐夫子关系好,消息亦灵通,能不能把他来官学的日子打听清楚告诉我?”

“我排一张表给你。”余尔砚没辙,却是冷淡了下来。

“这几日我就呆在你这儿,照看自家书馆生意了。”于是余尔墨便是放下了食盒,站在了余尔砚椅子边侧,一副等着他让座的模样。

余尔砚未多说什么,便是起身让了位子,绕到案几这一侧,无奈问她道:“带了什么好吃的?”

“阳春面。”余尔墨收拾了一下桌面,头也不抬。

而听到余尔砚打开盖子,发现汤洒了许多,面早就糊了。

“砚哥哥可要吃干净才算收下我这份心意。”余尔墨丝毫不觉愧。

余尔砚哼道:“哦,我不如同差奴一同吃桃酥就好。”

“砚哥哥可真没良心呢。”余尔墨瞧不出余尔砚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戏谑道。

小姑娘翻开了他桌上的一册医书,却是未曾发觉背对着她的余尔砚,将一信笺卷好塞入了乌鸦的脚环之中。

“别乱翻了啊。”余尔砚转身见她打开了《三因司天方》道。

“真是小气,这书馆可不是我们爹爹的?”余尔墨将之阖上,瞪着眼儿,看了一眼这位庶出的哥哥。

“临安府里余家的书馆有三间铺子,雷峰塔下的那一家比我这儿更大。”

“那我便同你换一换。”余尔墨任性道。

余尔砚面色寡淡,一时未有应答。而身后门外却传来熟悉的女声,语调之中微微讶异:“尔砚,你要换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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