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13（1/2）

走到操场，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她只遇到杜曼。

杜曼一看到她，满脸着急：“平生，沈禹城被教导主任叫去办公室了。”

“为什么？你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杜曼说：“打听过了，沈禹城打篮球时，有两个初一学妹给他送水，沈禹城拒绝喝水，有个学妹就给他告白说喜欢他，沈禹城再次拒绝。然后……”她吞吞吐吐的。

“然后怎么了？”

“然后其中一个女生对沈禹城说，我们都没嫌弃你妈神经病，你居然还嫌弃我们。”

孟平生皱着眉头：“后来呢？”

“后来沈禹城说，又没求你们喜欢！当时也巧，有个打篮球的早就看不惯沈禹城，见他还不懂怜香惜玉，就一篮球给他砸过去，还说，不就是一个神经病的儿子，拽什么拽！喜欢你是看得起你。”杜曼顿了顿：“沈禹城就和人打起来，教导主任看到后，把他们叫去办公室。”

孟平生点了点头，沈禹城那样爱他的妈妈，他们连续侮辱他妈两次，也难怪他会暴怒。

沈禹城回到教室，第一节课都下了，孟平生走过去：“教导主任为难你了吗？”

他哭丧着脸：“被记过了。”

从那天起，沈禹城再也不听讲，班主任李老师看出他的状态，专门把他叫到办公室问话，也不知道他和李老师说了什么，李老师放弃了他，再不管他。

孟平生看着心焦，每次找他谈，他都左顾而言他，油盐不进不配合。

转眼，高二下期就结束，彻底迎来酷暑。

七月十三是孟平生的生日，她和沈禹城约好到成都锦里吃东西，锦里的小吃街纵横，走东街蹿西街，就这样吃了一上午，中途，沈禹城说他吃多了，去上趟厕所。

晌午一过，天气炎热，沈禹城将孟平生带到一家奶茶店。

奶茶店分上下两楼，点饮品在一楼，顾客喝东西在二楼，这家奶茶店门面看着不大，布置却很温馨。

沈禹城说：“我先到二楼看还有没有位子，你在一楼拿奶茶。”

孟平生不疑有他：“好。”

几分钟后，她拿着两杯奶茶，准备上楼，沈禹城却急匆匆下来，他说：“你蒙着眼睛再上来。”孟平生但笑不语，沈禹城着急道，“快点！”

孟平生终于妥协：“好吧。”她闭着眼睛，耳朵里除了风就是沈禹城的悄声警告，“不许睁眼偷看。”

孟平生无奈：“好。”

她被他牵着，一步步踏上楼梯，走到二楼，他终于说：“睁开吧。”印入孟平生眼帘的是橘色的灯，一个被插满十四根蜡烛的生日蛋糕，还有一只大棕熊，看起来呆头呆脑。

沈禹城笑道：“惊喜吗？感动吗？”不等她回答，他又郑重其事说，“孟平生，生日快乐！”

一时，平生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她说：“嗯。”眼里却有些湿润，她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惊喜和感动。

沈禹城连忙抽出桌上的纸巾：“大寿星，别哭嘛。”

“不哭。”

孟平生上前许愿吹蜡烛，她笑说：“沈禹城，给我唱生日歌吧。”温暖的灯光下，沈禹城缓缓清唱，那一刻的温暖，令少年少女记了一辈子。

回去时，沈禹城叫了一辆出租车，孟平生一上车就抱着大棕熊睡觉，也许是太累，这一睡就真的睡着了。

沈禹城看她好一阵，摸着她的头发叹气，他说：“蘑菇头，这该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过生日，以后别傻乎乎被人欺负。知道吗？我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不管是难过还是悲伤都有你陪伴。你真是个温暖的姑娘，我真是……舍不得呢。”

眼中的泪水掉入她的发顶：“蘑菇头，我就不陪你一起毕业了，小说少看，认真读书。还有，其实我，喜欢你。”他压低身子，找到她的红唇，轻轻覆着，就这样直到她睫毛颤动，他才起身。

他霸道的想，他不仅要她的初抱，还要她的初吻。

而孟平生对一切，一无所知。

司机先将孟平生送回家，平生打开车门时，沈禹城也走出来，他说：“孟平生，我可以抱抱你吗？”他走向她，张开了双臂，平生却笑道，“发什么疯，回车上去。”

他还是执意道：“平生，抱一个嘛！”

孟平生笑着跑开，沈禹城终于不再坚持：“那……”沈禹城吸了吸鼻子，他说，“孟平生，再见！”再也不见。那样郑重其事的告别，平生却不明白，她像往常一样冲他微笑，挥手说，“下学期见。”

沈禹城没有回应她，只是笑了笑，下学期？在清江中学他没有下学期了。

这个拥抱，不仅是沈禹城的遗憾，也是孟平生后来的遗憾。

暑假里，沈禹城再也没给孟平生打过电话，她照着号码回拨过去，那边却打不通，冰冷的女声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她输了几次，电话里始终是冰冷的空号。

忍了几天，她实在忍不了，就按沈禹城给的他家地址找过去。

老槐树还是笔直立在大门口，大门却锁的紧紧的，没有人，她想会不会是走亲戚去了，心中莫名紧张。

一个邻居走过来，问她：“小姑娘，你找谁啊？”

孟平生说：“我找沈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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