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皮难绘骨(1/2)
兆月的提议让沈春鸿藏在心底的一点小心思彻底勾了出来,他倒是曾想过用肖像寻人,然而慕容叶季的身份和他的画技……不说也罢,不过这下他确实需要仔细考虑考虑肖像这档子事。
万事不过都在个开头难字上,既然心意已定,是夜他即铺开纸张,素笔先勾勒出轮廓,笔墨落着身形,常爱穿的衣服式样连发髻装饰这些都非难事,只是五官这一块根本不知如何下笔。
只要仔细回想一下,眼前便浮出了那嫣红的菱唇,嘴角微微下撇,总是像与人赌气一般,偏偏又爱贪杯,每当清亮的水珠在唇上滚动时,他都会忍不住的……心就会悸动。
再配上黑曜石般的猫儿般的眼睛,机敏时甚为机敏,然而偷懒时却百般调皮。只是这么想着不禁嘴角就微微勾起,他似乎很久、很久未曾这么仔细的回想过叶季的模样了。
京城的波澜他是万分的不让想叶季受到波及,然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杨妃的死就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即便他料想到这结局,也只得护住他的叶季,再无**之术。
这么想着微微松快的心情随即又变得沉重,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纸张上,把绘好的肖像染上大大的一团污点。
沈春鸿心浮气躁的将纸张揉成一团直接扔出,那纸团扔出的距离似乎代表他的郁气一样,越是犄角旮旯越是郁闷万分。
他也有怨气,那杨家暗中通敌,只想着家族成为皇室的左膀右臂,一飞冲天,何曾想过杨妃母子二人,难不成普天之下都是他们的道具不成。
可叶季!难不成他沈春鸿的苦心就该付之东流,他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枚可用的棋子而已 ?!
左右纠结之下,他越看自己笔下的画像越是不满,生气与怜惜互相搏斥,到最后倒是把自己弄成一团乱麻。
画了揉,揉了画,这夜啊,也不知怎么就过去了。
兆月醒来后照例来伺候他洗脸,却发现室内的烛炬已成灰烬,人伏在桌上小憩,地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是纸团。
他还未曾见过这位爷如此邋遢呢,不由的差点笑出来,感情有钱人和他们一样也有自己的不良习惯,有了此番认知反倒对沈春鸿的心思更为亲近一些。
轻叹了一口气,他将水盆轻轻放下随即收拾起来,他不愿吵醒沈春鸿,深知他这几日几乎马不停蹄地在找人,只是从未说明到底找的是谁。
这些纸团笔墨……难不成是那人的画像?只是怎的都揉皱废弃了?他万分好奇的捡起一个铺陈开来。
呀,真是……用他经常听到的老人的话来讲,真是俊啊。他将所有的纸团都捡了起来,每一幅都细细展开,竟然都是同一人不同的面貌。
笑着的,含情的,苦着脸,皱眉的,还有一副酒醉伏卧的,每一幅都惟妙惟肖,活色生香。
只看眉目就知道画的时候是多么的用心,还有……动情。
兆月忍不住在心里比较起画像和沈春鸿的脸来,顺着笔墨的描摹,他越发觉得惊奇,这……不像是兄弟啊。
难不成是恋人?他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在他看来这对沈春鸿已然是种亵渎。或许不是亲兄弟也未可知,他自顾自的给自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瞅了一眼沈春鸿,发现他还没有醒将过来的意思,于是便轻手轻脚的将所有纸团收起,他有自己的计较,这位爷看不上,说不定那是要求高,可是这样惹眼的相貌,在城西肯定找得出来。
等他全部收拾完,沈春鸿才迷蒙着眼晃晃脑袋,他这是十分困乏了,又是在自己家中,不然如何让人进的屋了还睡的犹如昏迷。
“兆月吗?”他揉揉眼睛,只觉眼睛十分酸涩。
“是,爷洗把脸吧。”兆月把水盆端上发现水都冷了,他赶忙又说,“我再去换盆。”
沈春鸿摆摆手:“不用,冷水让人更清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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