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1/2)
阮寻一脸懵地被前面那位引着从楼上向下走,那孩子回头跟他说:“哥,这个接风宴你可是主角欸,你还是今天的寿星啊,好多人来帮你过生日的。”
一句话让阮寻浑身一僵,前面的那一位察觉到了他哥那一瞬的抗拒,百里望月想起他在接机时看到他哥一闪而过的陌生,转过来对阮寻说:“哥,咱们两个从小关系就好,我希望我们长大了关系也好。我知道你不爱争,也不想被拉进来,但我希望你以后能帮我,我对你没疑心的,咱妈没得早,我不希望哥你跟我生分。”
阮寻听着他推心置腹地一番话,内心毫无波动只有混乱,不由闭眼掐了掐眉心。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宴会不长的。你别担心,外面的人都是跟咱们家有交情的,你跟他们说几句话就行。我找了我学校的哥们,他们会给你撑场子的,没人敢给你脸色看。”
百里望月说得极其真切,他哥百里望津身体不好,十岁出头就去国外接受治疗,如今手术成功身体慢慢调理好了才归国。可是将近十年时间没有进入国内的交际圈,百里家不养闲人,他回国就要接手一些事情,百里望津又是个万事不挂心的淡漠性子,百里望月担心有人给他个脸色看,担心哥哥会不会感觉陌生,在他心里他哥哥就是玻璃雕成的的高岭之花,磕碰不得。
“望月?”阮寻睁眼后,轻轻喊了一声。
“怎么了,哥?”青年歪头应道。
在阮寻眼中,这个歪头的青年从头发上伸出了一个蓝色的批注框,明晃晃显示着一段文字:百里家继承人、百里望津之弟:百里望月。阮寻觉得自己眉心没掐过了,都掐出幻觉了,正想再抬手揉一揉,结果发现从自己手上也拖出了一个批注框,上书“百里望津”四个大字,楼梯上书“百里家老宅的楼梯”,连房间都各有各的小备注框。
阮寻很难受,饶是在天生冷静平淡,现在也是烦躁。他刚想为发小的死哭一场,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这是什么重生还是穿越,可说句不好听的,死的又不是他,况且蔺襄出了事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安排呢。
百里望月看着气质突然变暴躁的兄长,觉得莫名其妙。刚刚一番剖白哥哥连句反应都没有,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混黑的百里小弟内心很受伤。
“哥,马上开始了,我们走啦。“百里望月拉着人就往下窜。
然后阮寻就看见了一群来回行走的标注框。
阮寻顺着百里望月的力道向前走,眼睛却照着备注框一个一个观察过去,没有一个脸熟的。
一个标着“百里望津之父:百里饶”的中年帅大叔看他们两个下来了,便开口打算致辞。这厢主人一举杯,宴会厅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百里饶刚开口客套了几句,便听到噼里啪啦一通乱响。阮寻和其他人一样闻声望过去,想看谁摔了一个岁岁平安。抬眼却看见远远的长桌旁三个男孩子凑成一堆,跟百里望月的年纪差不太多,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另外两个正拿纸巾帮另一个清理身上与手上的酒渍与碎玻璃,而摔碎杯子的当事人却死死盯着阮寻,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阮寻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那个人口型——如果没看错的话——分明是盯着自己叫了一声:“阿寻。”
柏云生。备注框如是写道。
“云未这是怎么啦?”旁边百里望月小小声地问。
阮寻分一点注意力给他。
百里望月摇了摇他的衣角,说:“那三只就是我同学,”然后发觉哥哥正在看不慎打翻杯子的三人组,决定挽回一下好哥们的形象,“哥虽然他们看上去不靠谱,但他们跟我是一样的,都是铁板钉钉的继承人,我一会介绍给你认识呀。”
阮寻点头。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多说多错。
百里望月朝父母兄长示意了一下就退场了。阮寻看着百里小弟领着他朋友往楼上的休息室走,他那位弄脏了衣服的朋友哪怕已经尽力在克制了,阮寻依旧发现他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自己。
人生三大喜,他乡遇故知。阮寻顿时觉得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了苏维埃兄弟姐妹,于是也不憋气了,也不寂寞了,脑细胞也按部就班地开始工作了。现在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百里望津”曾经有阮寻的名字正好与他撞名并与刚才那个人有点故事;另一个可能性就是他遇上了老乡。就阮寻而言他希望是后一种。只有跟他熟烂了的人才敢叫他“阿寻”,阮寻盘算着一会找个时间搭讪一下,找前辈问问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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