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袭（1/2）

长眉老道名叫陆修，两天前于结海楼内落榻。

进楼的时候祝舆特意瞟了他一眼。老头生得瘦骨包皮，极有仙家风范。从陆修想到闻堪，祝舆不禁疑惑，这些修仙门派是疯了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敢明目张胆进妖窝？楼中的妖物都恨苦了抓妖的道士，见到这神似道士的老头，纷纷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穷酸老道，老子今晚非蒸了你下酒。

而那老头像是没听到一般，颤颤巍巍地走在楼梯上，他双目空洞，面如土灰，一把老骨头被他抖得快要散架。

老头上楼之后便再也没下来过，祝舆再见到他，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巴巴的尸体。

而当时距离老头最近的正是连锦，玄消和青鹞三人。连锦被白老板卷走不知去向，多半是没命了，而玄消青鹞还在客栈。

祝舆和闻堪隐于夜色之中，轻手轻脚走到大堂内。

柜台上闪着两粒烛光。客栈的登记名册和钥匙板都收在柜台里。闻堪摸到了钥匙，然后又借着烛光看了几眼登记名册，他将名册上最新写下来的几页纸扯下来，折了两折放进衣服里。

白老板今晚没睡在梁上，他将自己的身子缠了几圈盘在一张桌子上面。据祝舆这些天的观察来看，白阔水清醒的时辰是极其有限的，估计刚刚和韩沉动手消耗了他太多能量，现在睡得直打呼噜，鲜红的芯子滴滴答答流口水。

祝舆看了觉得有趣得很，伸手将他的芯子拽出一尺长，白阔水猛地睁开眼睛，祝舆吓了一跳。过了半晌，见白阔水一动不动，祝舆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皮。

很好，果然睡得挺熟。

祝舆抬头，正好看到闻堪冷冰冰地盯着自己，他讪讪一笑。这位闻少侠的脾气，他从来都没摸透过，可惜一张好看的脸，脾气喜怒无常，翻脸比谁都快。

玄消青鹞二人就住在闻堪的隔壁。

房中的灯火亮着，祝舆方才过去敲门，却无人答话，闻堪原本想直接破门而入，祝舆将他拦下了。想来闻少侠还不知这些妖物的本事，一只两只小妖闻少侠说杀便杀了，可在这结海楼内妖物聚集，若是真惹恼了它们，闻堪的调查便会寸步难行。

就只有自己可怜，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厨子，只能任凭闻少侠呼来喝去，随意差遣。祝舆好生委屈。

闻堪拿着钥匙开了门。

房门内虽然燃着蜡烛，却空无一人。闻堪和祝舆走进房门，看到了散在桌上的骰子和摇盅。看来这两个老妖怪赌瘾还不小。

突然一阵风过，烛火熄灭，屋内一片黑暗。一只带着寒光的利箭从窗外飞进来，钉在了墙上。祝舆将箭拔出，仔细看了看，箭长尺余，镝锋为焦铜所著，箭羽硬得出奇，竟是祝舆没有见过的鸟兽羽毛。闻来似有苦味，镝锋处应是涂了毒药。

弹指之间，又有第二支箭从窗外射入，闻堪把祝舆护在身后，他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剑身光芒大盛，撞向箭镞，使这支箭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祝舆注意到，这两只箭射入的方位和角度都不相同，射箭的显然不是一个人。

此时第三支箭射了过来 ，祝舆一把将闻堪扑倒在了床榻上。

显然他们呆的这间屋子是对方的靶子，眼下他和祝舆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先躲一阵再说。

就铸箭用的焦铜来看，造这样一支箭的花费不会小，而现在的妖怪们多半囊中羞涩，祝舆赌它们手里的箭不会超过五支。

“嗖嗖”两声，第四和第五支箭射入房内，之后便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了下文。

祝舆正要从床上下来，突然发现闻堪一直被他压着。

少侠眼波若水，分明是一副多情相，却总是板着一张脸，他偏过头去，不肯看祝舆一眼，莫不是在害羞？

祝舆起了些逗他的性质，把头贴在了闻堪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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