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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永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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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永安殿。

朝臣议事完毕,朝堂静肃,唯等陛下降旨散朝。可此时的陛下正看着杜凤皇呈报的密折,心思百转千回。

杜凤皇远离庙堂多年,人也是总不见踪影,杜家的探子从未回报过杜凤皇归家亦或是书信往来的事。

拓拔焘看着殿下身姿挺拔的杜道生,目光又转会密折之上。而今突然上奏柔然边境这样的军政,显然是发生了大事,那杜道生为何一言不发?亲兄弟之间不通书信?拓拔焘忽然想起太子与众位皇子之间紧绷的联系,亲兄弟不通书信,罢了罢了。难道杜凤皇真的忠心为国?当年的长乐昭阳,河东凤皇可不是句诳语啊。柔然使臣已经住进鸿据客馆,不好立刻刀兵相见,还是派遣皇子前往镇压合适。目光在殿下巡弋,太子需在朝监国,乌雷,是个合适人选,正好借此历练。但乌雷并未上朝!

杜道生一直觉得殿上的目光在看着自己,直觉告诉自己,是陛下的多疑。幸好之前与凤皇商议过,早朝时他上密折,自己装作浑然不知,撇清关系。不然,陛下多疑,与太子都是刀兵相向何况是臣下?再者言,今日太子一言不发,乐城王殿下也告假,朝堂太过安静,显然不对。凤皇虽未直接说明,也猜到了其中用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杜道声隐隐勾唇,这才是兵家诡道。

良久,拓拔焘放下密折,扔在面前的桌案上,道:

“太子何以不发一言?”

沉寂了一个早朝的父子相争的戏码,终究还是来临了。

拓跋晃心里恼火,暗道,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找儿子的不是,父皇果然非同常人。想起昨夜与冯煦谈话的内容,呼吸一口气,沉下心,告诉自己,不能坏事。良久,见太子并未言语,拓拔焘恼火,君父问话都不想答了吗!

“往日朝堂里太子最是喧鸣,现在不说话?看来是平时诳语说的多,报应来了。”

殿下的拓跋晃攥紧了簪笏,等到拓拔焘再看时,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太子眼下乌青,眸中无神,一副忧虑过重的模样。拓拔焘神经紧绷,有些头痛,直觉告诉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殿下的的拓跋晃召来殿中禁卫郎,呈上纸笔,颤抖着手写下书文奉上桌案。

打开一看,拓拔焘轻张口,吃惊,

“乌雷突染沉疴,儿子心力交瘁,望父亲体谅。”

突染沉疴?是谁胆大包天害了朕的孙儿!

宗爱余光瞥见,未免陛下察觉又低下了头;换了换交叠的手,向拓拔余传递消息。殿下之人缓缓闭目,睁开以表知晓。

“柔然人狡诈,和亲不过是相互安抚。如今南国不平似要卷土重来,北境还是要派兵镇守。各位卿家有和高见?”

“陛下,柔然公主及使臣已经住进鸿据客馆,陛下不可贸然出兵,不妨在柔然人离开平城时派遣亲王护送至边境 ,更为稳妥些。”

长孙渴侯率先出列,目的是分散皇子争权所造成的局面。国家边境危机四伏,内里更要稳。

“长孙大人所言极是,然,亲王护送边境仍有欠缺,应当择选亲王镇守北境,以防柔然事变。”陇西郡公李哲出列,阐述了自己的意见。朝堂上,两位重臣都各抒己见,终究是想让亲王镇守。

“亲王镇守边境,不免有些大材小用。陛下,莫如改换边境太守,这样更悄无声息。”选部尚书王兴出言,王兴行事谨慎,步步思量,更倾向于无声无息的绝杀。

“陛下,柔然和亲在即,亲王护送太过招摇,眼下南方的刘宋正虎视眈眈,何不先安抚柔然?先解决南方边境。”东宫属官仇东尼出言。

一言不发的南部尚书步六孤丽,挑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仇东尼,思杵,仇东尼是太子属官,这般言论是何居心?魏国与柔然必有一战,率军出征的亲王凯旋后必然更上一层楼,如果是乐城王去,陛下不必再起废太子动摇国本的事了。

“陛下,臣以为王尚书所言甚是,柔然在朝,不要妄动。”

拓拔翰才不想让眼前的肥肉送给太子或是乐城王,边境苦寒,那个想去?

片刻后的安静,是皇帝的胸口燃烧的怒火。

“都说完了?”

“刘宋要打,柔然也要灭。我大魏难道国力衰弱,要忍气吞声?”

拓跋晃故意低下头,忍着笑,不能让自己笑出声让旁人看出端倪,往日都是他与皇帝争执,现在也应该让旁人感受帝王的雷霆雨露。

“乐城王英武,待柔然回国后镇守北境。”

拓跋晃上前替子领旨。垂下眼眸,掩饰了自己的不满。皇子争位,应当派吴王或者是秦王去才是!让一个孩子去什么。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说话。

“启禀陛下,乐城王殿下出境,是否可以调用禁卫军。”

这时,沉寂了许久的李奕出列。陇西郡公李哲眼皮开始跳动,不安的直觉袭来。他有些清楚了李奕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可以。”孙儿第一次去北方,需要带一些可靠的人护卫。

“陛下,李奕有罪,请陛下下旨惩戒。”王兴言语有力,字义铿锵,显然是有证据在手。

“李奕何罪之有啊?”王兴是直臣,不参与党争的,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一样那般了。

“陛下在太平真君九年就已经将禁卫军交由太子主管,李奕越过太子,直接向陛下请旨,这难道越权上报,架空太子的大罪?”

拓跋晃暗笑,重头戏来了。龙椅上的拓拔焘开始头疼起来。

“王大人说我越权架空太子,下官是师出有名,秦王殿下可是半分名份都没有,陛下也允许,王大人何来说我有罪?”李奕有理有据,发出深刻质问,秦王拓拔翰直直的看向龙椅上的他的父皇,目光似乎在问询。

拓拔焘看到拓跋翰求助的目光,攥紧了龙椅上的龙头,缓缓道:

“秦王并非师出无名,而是朕授意。”

“陛下,无论何人以何名义越过太子动用禁卫军都是在动摇国本。陛下,江山社稷何重!”王兴的慷慨直言道出老臣之心。太子,是东宫太子,怎可轻易动摇国本?

“王卿言重了。”

“陛下,并非王尚书言过其实,太子乃国本怎可轻易动摇?下臣越权太子,分明有不臣之心!”

“臣,附议。”

陇西郡公李哲附议。

“臣,也附议”

河东郡公杜道生附议。

其余□□诸臣亦附议。

步六孤丽的弦外之音令在朝之人心惊胆寒。尤其是被龙椅上的皇帝当作靶子用的拓拔翰,为今之计不好反抗朝堂群臣,不能失去人心。

“…”

朝堂上的空寂,令人脊骨寒凉。

“父皇,儿臣因国事急切这才越了太子皇兄,儿臣自请罚俸六月,以示罪己。”

拓跋翰以“父皇”二字用作提醒,龙椅上的父皇用他做幌子来动摇太子,现下诸臣抗议,他也要父皇给他一个交代。他可以暂时委屈,不可以一直委屈。他要父皇给他一个交代。

“敢问秦王殿下您年俸几何?我等都是赐封土地,不知殿下何时定了俸禄?”王兴持簪笏反问。拓拔翰温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好了。秦王也是一时口误。”拓拔焘不得已出来圆场,想不到的事,事出,不能圆。

“陛下,我朝外患迭起,然,攘外必先安内,岂能轻易动摇国本?陛下应知周朝立国最长依靠的不单单是能臣志士,更多的是嫡长子继承王位以安民心。先祖为稳固国本定长子继承,子贵则母亡,太子在位数年不曾出错,现在因禁卫军之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越权太子,试问,其心可诛否?”

步六孤丽上前质问,眼神倪着秦王,又目不直视的看着殿上的龙椅,意有所指。拓拔焘头疼,私自挪用禁卫军不过是想试探,这试探却成了棘手的麻烦,拓跋翰这个幌子还要抚慰。

“父皇。”

拓跋翰还想说些什么,而拓拔焘制止了他。

“好了。”

“秦王…以下犯上。着即,前往北境边关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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