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星子碳她才惊觉,原来义安侯府没落,……(1/2)
送走了麟哥儿,碧鸦便向缱缱道:“姑娘可要传膳了?”缱缱想了想,道:“不忙。”又问:“可是快到请安的时辰了?”
老义安侯有两嫡一庶三个儿子,因府里的太夫人还在,是以并没有分家,做小辈的每日里晨昏定省,都是做惯了的事。
却见碧鸦与锦鸢对视了一眼,都掩不住脸上的惊讶。碧鸦踌躇了片刻,方道:“姑娘这是吓糊涂了?太夫人和大小姐回绥安府省亲了,这都走了快半个月了,早晚请安一应是免了的呀,这……”
缱缱一下子懵了,好一会才想起确有这么一件事。
太夫人姜氏是老义安侯的续弦,并不是缱缱的亲祖母。她回绥安本是探望家中病重的老母,不想姜老太太病入膏肓,不几日便驾鹤归了西。于是太夫人一直留到办完丧事才得回转。姜氏没有嫡子,到了二十七岁上才得了一个女儿,掌珠一般的养大。这个小姑姑闺字玉夕,只比缱缱大两岁,这次跟着母亲一起去了外祖家。算算日子,姜老太太的丧讯也该传回来了。
缱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圆,只好胡乱道:“瞧我这脑子……”
锦鸢忧心忡忡地问:“姑娘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可要请个郎中看看?”
说到请郎中,缱缱忽然记起了昨夜挨冻的事了,她忙忙地问:“昨天是谁值夜?”
锦鸢一时没转过来,只是凭着本能答道:“是斓雀,姑娘这是……”
“斓雀?” 缱缱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是青莺呢。上一世斓雀跟着她进了王府,虽说为人木讷话不多,但手脚勤快,又懂得本分,后来府里姬妾倾轧,缱缱明里暗里受了多少排揎欺辱,她身边的丫头嬷嬷也没少跟着遭罪。缱缱不忍,几次要放她出府,甚至当面撕了身契,只是斓雀死活不肯离去……
锦鸢看她呆呆的,忍不住推了推她,问道:“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缱缱回过神,低着头使金杆拨了拨手炉里的炭,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昨夜总觉得屋里不暖和,似乎还醒了两回,只不过早起也没添什么症候,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冷。”
锦鸢道:“不能罢?今早奴婢过来的时侯炭盆还未熄哩,许是姑娘做梦记混了?”说着探手来摸她的额头。
缱缱配合地抬起头,却问她:“你们早起可见着斓雀下值了?”
锦鸢收回手,摇头道:“婢子今早不曾见过她。”
碧鸦愣了愣,道:“这懒货,不会还未起身罢?”
值夜的丫头就宿在隔间里,主子要茶或是起夜,叫一声就能听见。
缱缱赶紧让碧鸦过去看看,可别是病了。
不多时,碧鸦就拽着个丫髻散乱、呵欠连天的小丫头出来了,嘴里还不忘数落道:“一大早又吵又闹的,怎地还能睡得这么死?”
斓雀小脸儿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挖起来的。她团着小拳头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唔,困……”
四个大丫头里就数斓雀年岁最小,这会儿还是个孩子模样。这样的年纪哪有不贪睡的,缱缱未做多想,只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困就下去睡罢。”
碧鸦与锦鸢具忍着笑,从廊下唤来两个听差的小丫头,一边一个扶着她,踉踉跄跄地去了。
缱缱目送她出门,方道:“斓雀值夜也就罢了,青莺呢?怎么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影儿?”
锦鸢掩嘴笑道:“要奴婢说,原也不怪她。这几日太夫人出门子,免了各房请安,姑娘也就起得迟些,往常这会子还在睡哩。”
缱缱一想,可不是么。她是侯府嫡长女,原就养得娇些,如今上无父母管束,太夫人又不在府里,那还不随性子去了!
上一世,她就是懒散度日惯了的,太夫人也因此不大瞧得上她,她更不拿太夫人当祖母看,连请安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到后来两个人简直形同陌路。想到这里,她不免叹了口气,道:“今后不会了。”
锦鸢歪头看着她,没做声。碧鸦却正色道:“正该如此。虽说太夫人、侯爷不在府里,不是还有隔房的长辈在么,那可都长眼睛看着呢。再说了,姑娘居长,也该给下头的弟弟妹妹立个样子才是。”
这话太夫人与侯爷说得,做下人的可是说不得。锦鸢忙拉了她一把,小声道:“二夫人说了几回,姑娘身子骨弱,合该将养着,姐姐又是何苦呢?”碧鸦瞪了她一眼,倒是闭了嘴。
哪儿都有二夫人的事!缱缱恨恨地想。不过只一会儿她就又轻轻笑了起来。过去碧鸦就劝过她许多,不过她统统当作耳旁风,吹过就散了。她执起碧鸦的手道:“姐姐虑得极是,是我糊涂了。难得姐姐是个明白人,今后也该多多提点我才是。”
碧鸦有些意外,红着脸道:“不敢当提点,姑娘也太抬举奴婢了……”
缱缱一笑,又虚点着锦鸢道:“好啊,你不愿早起,就哄着姑娘我睡懒觉。”
锦鸢气得直跺脚。缱缱又不是真怪她,赶紧就拐回正事上去了,只听她道:“我问你们,如今咱们房里用的什么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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