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生(1/2)
一切都如我所料。父王在初听到消息的震惊后,很快镇定下来,一边让护卫军以城墙为阵地、紧守不出,另一边则派出使节往腾狼军中。
母妃说:“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与草原一向交好,也有按时纳贡。汗王不久还来过,不可能毫无预兆突然进攻?”
母妃听着不可理喻的现状,突然冒出个念头:“对对对,赶快派使者问清楚。莫不是有什么人在冒充腾狼的军队,挑拨西域各国的关系?”
父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母亲颤抖着的背部。却什么也没有说。
即便他也不认为腾狼会无理由地突然发难,但国家间的事,确实是说翻脸便翻脸。
“报!”侍卫再次传来前线的消息,“腾狼已经包围了兹焉城,并扣押了我们的使者。他们的先锋在城门口喊话,要我们开门投降。”
母妃刚恢复了些血色的脸,又变得煞白:“扣押来使?这肯定不是汗王的人!”
侍卫看了她的脸色,有些支支吾吾,却又不敢不报:“不……不会……有人……看到……看到支邪汗王在亲自督军!”
母妃几乎要晕过去,父王让人好好照顾她。说了“死守”两个字,便去大殿紧急议事了。
我给母妃喂了药,她稍稍平复些,勉强睡下来。可便是睡下,也依旧皱着眉,极不安定,口里还不是呢喃着“怎么会”。
此时已过黄昏,天色暗了下来。我披了件外衣,便出了宫。
兹焉地处沙漠,常有风沙,因而城墙是三层结构,且一层比一层高。确实如支邪汗王所说,易守难攻。而父王也果真命人死守。父王封锁了城门,也封锁了消息,隔着三层城墙,城里人也很难得知外面的消息。
和平了这么久,从未有过任何要起战争的征兆。人们便是对关闭城门有不满,也大多以为是天气或者演习的原因。兹焉城里仍是热热闹闹的。我走在街上,人们和往常一样跟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拿些中原运来的新鲜水果和蔬菜。
而三层城墙外,则又是另一番景象。大军压阵,剑拔弩张,双方紧张对峙着。便是天黑了,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这一代的兹焉人,很少有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子的。兹焉本来就没有什么能力养兵,归附腾狼之后,更是把军队减到了最少,只是保留了最基本的防卫。腾狼和别的国家开战,也不会从兵力薄弱的兹焉调兵,因而对于这些站在墙头的卫兵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真刀真枪的上战场。而等着他们的对手,却是战斗经验丰富、军纪严明、令人闻风丧胆的草原铁骑。
“公主,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快回去。”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士兵发现了我。他拿着□□站在寒风里,身影显得尤其瘦弱。
“父王让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腾狼军队。”我答道。
“那我带您去!”他主动请缨,可一想到自己不应该擅离职守,又有些为难。
“没事。你打开门,我一个人出去就行。最外层现在是哪位将军在看着?”
小将士为我打开门,道:“公主请,现在应该是戈莫哲将军当值。”
我“哦”了一声,便往外走去。我突然回头,又问了一句:“你多大了?娶亲了吗?”
小将士脸一红:“十六岁半。没、没有。”
我点点头,向城外走去。
汗王驻军而不攻。待我从内侧打开城门,便能以最小的牺牲攻占兹焉城。
果然如我所料,父王不久就亲上城墙观察情况。我看准时间,结合瞬移之术,打开三层城门,胜负便不再有悬念。父王爱民如子,立即立出降旗,选择用不战,来保护城中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尚在街市上的居民,看着铁骑鱼贯而入,占满大街小巷。起初还以为什么新奇的表演,而后就被捆绑起来,被押着赶着出了城。狼王把他们分圈在城外八处,露天而居,只定期给予少量水和食物。父王母后被带进军营中的大帐里,日夜有人看守。
大多数的人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腾狼为何突然发难,自己又为何被赶出了兹焉城。便是战败之国的百姓,也不应该被如此大规模的赶出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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