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学霸(1/2)
少子道听途说之事,着实匪夷所思,慕容胤对此倒并不十分担心,京兆尹刘恕德高望重,做过三代帝师,为人刚正不阿,素来明察秋毫,辟谣安民,于长者并非难事,况且,他实也无暇再操旁人的心。
多情如病,其苦难医,自那日起,他便总觉梦魇缠身,白日心神不宁,夜夜蘧然惊起,那人一日不好,他便一日如鲠在喉,寝食难安,现下除夜来入府,替那人舒筋理疗,陪他谈天,哄他入睡以外,白日里他几乎从早到晚扎在兰台阁馆,只盼望能找到有关那两味灵药的更多线索,数日之间,已是翻遍了大燕经籍库中所有疆域图刊,历朝会典,遍览北疆山川风物,纵使野史轶闻,神怪传说,都恨不得一字不落刻进脑中。
“蜀人装神弄鬼,凶残无度,只因我朝不予留居,便逞凶作恶,连我京畿孩童都不放过,实在罪大恶极!”
“陛下,现而今,城中流言纷纷,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新年将至,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蜀地与我朝有天险阻隔,两方素无往来,燕国开仓赈济,已是仁义之举,这些蜀中叛民却胆大妄为,乱我国都,定不能轻易饶恕。”
朝臣争论不休之际,一直未曾开口说话的京兆尹,忽然上前一步,启声奏禀,“陛下,此事老臣近日已着人前往京畿调查,但目下暂无实据,不可妄下断言。”
君王浓眉紧锁,自蜀人入京以来,国中便风波不断,他望向殿下老臣,“那依恩师之见,该如何是好?”
“目下最要紧的,是将孩童失窃一事查明,令城中流言蜚语早日平息。”
臣列之中,有人出声询问,“刘大人,不知此事几时才能查明?”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望向老臣,蜀人是块烫手的山芋,成王败寇,世间至理,谯氏虽为叛臣,可如今大权在握,远交戎狄,近结邻邦,已是一副天命所归的姿态,连素来与蜀国王室交好的陈国都这般不念旧情,燕国就更没道理不识时务。
刘恕对此亦是心知肚明,为恶之人想必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方在此时,趁乱行凶,“陛下,来者是客,事情尚未查清楚,便妄加罪名,实属不义,请陛下再给老臣几天时间,定将此事断个明白。”
慕容肇当然不会不给恩师这个面子,只是如今流言一起,蜀人在燕地想必再无容身之处,怕只怕,狗急跳墙,当真在国都为祸作乱,他斟酌片刻,“京兆府琐事繁多,恩师旬日操劳,这样吧,赵大人,即日起,你去京兆府协助调查此案,务必尽快有个结果。”
赵唐急忙应声上前,“微臣遵命。”
刘恕虽不欲旁人插手,但见君王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赵唐此人,人品不佳,断案确是一把好手。
那人再没出现过,涂山鹰只听货栈的伙计叫他六公子,可到底是哪家的六公子,谁也说不清,阿虎已离开半日有余,他不甚放心,转出货栈寻找,却远远瞧见魁梧少年蹲在街角无人处,掩面哭泣。
他心头一凛,大步走上前去,“怎么了!”
涂山虎想起山中所见,越发痛哭不止,“京畿不知谁人作恶,不少人家丢了婴孩,燕人竟说是蜀人偷来吃了,如今见我族人,个个切齿痛恨,人人喊打喊杀,今日族叔到附近村庄乞讨,谁知燕人不分青红皂白,二话不说竟群起而攻之。”
涂山鹰一把将他拽到近前,焦急问道,“人怎样了?”
涂山虎连连摇头,“是族兄将人背回来的,现下不知是死是活。”
涂山鹰眉头紧拧,“丢失婴孩……莫不是山中野兽叼了去?”
“谁人知晓,只怕燕人已认定是我族人所为,族中男女老少现今生路断绝,只能在山中躲藏。”
涂山鹰沉默良久,“东家慷慨,我等衣食丰厚,叫小的们每顿少吃几口,省下给族人送去。”
涂山虎泪流不止,“杯水车薪,难以为继,若叫东家知晓,我等该如何交代?”
“婴孩无故失踪,定有官员彻查,即便燕国不是久留之地,也要想方设法熬过这个冬天。”
午间,君王宽衣小憩却辗转难眠,复又披衣起身,踱至外殿。这几日宫中甚是宁静,妃子们不来作妖,儿子们也不见闹腾,实在乏味得紧。
“顾衍。”
皇帝一声低唤,玄衣卫士应声自暗处现身,“陛下。”
慕容肇随口问道,“六儿最近在做些什么。”
顾衍如实答道,“六殿下日日在兰台看书。”
慕容肇满脸诧异,“奇也,这兔崽子不是自小不爱读书,怎如今竟转了性儿?”
顾衍知晓君王这话并非询问,知趣缄口,并不多言。
“去将他召来,朕问问,他这日日读书,可读出什么道理来了。”
顾衍应声而去,到得馆内,正见少子埋首故纸堆中,果如耳目回报的那般,专心致志,旁若无人。
“六殿下,陛下有召。”
“告诉他,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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