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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陌还默默忙着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他已经一夜之间在设计学院家喻户晓了。

在席笑寒的友情科普下，几乎已经没人不知道，那个从开了学就坐在临殷旁边天天蹭课的神秘男子就是闫神。他蹭课的频率太频繁，早已经有些人注意他了，不过大多数人都看这人眼熟，以为是本学院的某个学生，这会儿听说这人不是本学院的还拿了奖，都炸了锅，就等着仔细观察一下这人是圆是扁，是不是能一眼看出有什么地方异于常人。

之前期中考试加周末，闫陌有几天没去蹭课，导致同学们翘首以盼了一阵也没等到真人，今天终于等到了机会。

“……比如，是不是长得特别丑？”有个至今不太清楚情况的男同学正顶着席笑寒犀利的眼神跟她了解信息，“有没有照片？女生吗？我怎么听到的版本都不太一样？要是个女生，要是长得好看又厉害我还能追，要是个男生，还帅，那我可能会想去杀人。我听吴舟说是个男的，是不是啊？你别让我做出违法的事情啊，快告诉我，他是不是特别丑，特别矮，或者特别胖，特别……”男同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边说一边比划，试图想出八十个不同的贬义词。

席笑寒实在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别说了，我已经这么想很久了，但我觉得可行性很低。”

“想什么？”男同学停下来问。

“想杀人，合伙吧。”席笑寒说。

“你可以去追临殷啊。”前排的黄以彤不以为然，“漂亮又厉害。”

男生不由看了看坐在席笑寒旁边戴着耳机充耳不闻的临殷，还没计算出可行性，就被那周身冷若冰霜的气场冻了个哆嗦。

“这个估计也不行。”席笑寒再次好心科普道，“临殷旁边坐的那个就是闫陌，一会儿应该就来了，你自己看。”说罢也不跟他废话了，这几天跟各路人科普得嗓子疼，她深感下次应该录个音频供大家转发，省得她解释了这么多遍结果还是以讹传讹。

男同学只能悻悻走回自己的座位，在记忆中仔细搜索那个常坐在临殷旁边的人。好像，是个男生？

他正想着，旁边坐着的女生突然小声惊呼了一下。与此同时，半个教室的人都抬起头来了。

那个任谁看了都觉得眼熟的男生身高腿长地单肩挎着书包进来了，黑衬衣袖子随便挽起来一截，随性又低调，可气质很好，很可惜，距离那些贬义词简直十万八千里。他抬头环顾了一圈，找到临殷后冲那方向笑了一下。

很浅很浅的笑，可是抬头的都看见了。

忽然地，所有人都知道了私下流传的那个临殷“背后的男人”到底是谁。

“怪不得。”有人小声说。

临殷也摘下耳机抬起头来了，她看着闫陌轻车熟路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茫然地环顾了一圈，问道：“他们怎么都看你？”

“不知道。”闫陌边放书包边四下看了下，确实看见了几道不同方向上没来得及撤回的视线。

估计是竞赛结果传出去了，他也不甚在意，甚至因为那多数都是自己过去的熟面孔，下意识挨个回了个微笑过去。惊得那几个人赶紧低头抬手解锁手机一气呵成，假装自己的目光从来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过。

他边把电脑拿出来，边随便说道：“可能因为我帅吧。”

“自恋。”临殷评价道。

闫陌却较了真，忽然毫无征兆地回头问：“不帅吗？挺帅的吧，你看呢？”

“啊？”临殷刚看了两行笔记，被这一问怔了一下，好笑地看他：“帅，你最帅，行吗？”

“这还差不多。”闫陌满意地笑了。

上课铃响了，临殷打开笔记本，把第一页的提纲列了个大概，又忍不住分神看了看旁边的人。

她盯着纯黑的衬衫袖子下露出的腕骨和一截小臂，心跳忽然快了很多。

嗯……是很帅。

席笑寒停了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叹了口气在旁边一脸无语，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是时候找个合伙的一起合计合计了。

这一节课就足够闫陌发现，有了得奖这事儿之后，他的受关注度好像比他自己想象得要高，光课间他出去绕了一圈，就受到了回头率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待遇，甚至还有几个人对着他咔嚓咔嚓拍照片，他一时无语地想，自己这是要出名了吗？

果然人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啊。

尽管闫陌自己不看重这个，可是身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的视线和窃窃私语，还是让他有一像种动物园里的动物那样被围观的错觉。这倒也可以忍，无视就行了，可伴随窃窃私语的配套眼神却让他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那是什么眼神呢？他很快认出来了，那是八卦的眼神。

闫陌看看临殷。她在这方面其实迟钝得很，不熟悉时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一旦熟悉起来了，又不能清晰地划出朋友和恋人的分界线。这也难怪，她几乎没有恋人的概念，流言这种日常生活里的熙熙攘攘都从不入她的感官，不然她早就该知道了，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坐在一起，是会被八卦的。当然，也可能已经八卦起来了，只是还没传到殷儿耳朵里而已。毕竟殷儿现在好像连自己参加的竞赛就是她参加的那个都不知道呢。

可是总有一天，关于他们关系的种种揣测会从私底下的窃窃私语放到台面上来，到时候殷儿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低调……他倒是想低调，可是也得同学们配合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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