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1/2）
“迄今为止，市民提供了上百条线索，价值都不大。附近邻居挨家挨户询问完毕，也没有提供有用线索。”上官武跟叶繁一汇报情况。
数据研究表明，青少年在被绑架的三小时内，有超过75%的比例遭到杀害，每过一小时，生存几率就会下降。
警方现在要争分夺秒，时间就是生命。
这时高山警探从情报中心打来电话说：“泰美父亲的外遇对象没问题，财务出入正常，没有可疑支出，泰美父亲半月前飞往国外谈生意，乘坐的是私人飞机，调取了那架飞机的登机人员名单，除了三个高管，外遇对象也上了飞机，这个女人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叶繁一问：“什么时候回国？”
“我们刚才已跟他取得联系，明天中午就能赶回来。”
“孙裕海给了我们一份曾与他有过经济纠纷的人员名单，你派人调查一下。但不要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我觉得联系不大。”
挂了电话，罗温道：“说实话，孙裕海本人我不信任他，毕竟他对泰家最熟悉不过，他的种种举动也很蹊跷。虽然我们的侧写是基于数据统计做出的假设，但人心叵测。如果他与这件事真有关系，这么长的名单，说不定就是让我们转移视线，拖延时间的把戏。”
上官武问：“作案动机呢？难道就是给我们找不痛快？”
罗温又提醒了一句：“追溯本源，绑匪其实一开始就是从泰美这边下的手不是吗？”
夜晚外面的风很大，楚明祤戴上卫衣帽子，在旁掩嘴打了个哈欠，低头看着大理石上的花纹，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对话。
叶繁一沉眸想了想：“打电话叫楚柏到局里来一趟。”
楚明祤回到办公室，周景维还在睡，翻了两页资料，找不到有用的线索，顿觉疲惫又心累，小心翼翼的躺上沙发钻到周景维怀里，周景维察觉，睁开眼睛看了下，随后将她搂到自己怀里，用胳膊圈着她，轻抚她睡觉。
楚柏和佐伊一起来的，来时带了一堆高级料理当夜宵：“不能帮你们什么忙，只能给你们改善下伙食。”
叶繁一递给二人几张侧身照片，这里面除了孙裕海，还有跟了孙裕海好几年的保镖随从，说：“你们看到的那个小丑，有没有与其中某个人体态像的？”
佐伊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摇头：“不太像吧，这几个人更高些。你看呢。”
楚柏探头一瞧，指着其中一个照片说：“嘿，这不是孙裕海那小子嘛，他化成灰我都认识，怎么你们怀疑上他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泰美的小姨夫，糖豆的亲爸，你们......”
他毫不掩饰的露出对警方办案的满心怀疑，好像在说你们没问题吧？
叶繁一对他投过来的视线视而不见，拿回照片，又问：“据你所知孙裕海和小丑之间有某种联系吗？”
“没有，他出入的都是高级场所，别说接触小丑，他这辈子可能都没见过几次小丑。我搞不懂你们怀疑他干嘛？孙裕海看起来很正常啊，”楚柏说到这里，微微仰头，意味深长道，“就是，男人那点爱好他都有...你们明白吧？没什么不满足的，在外面还没有享受够呢，怎么可能犯罪？所以我不觉得他跟我看到的那个变态有什么联系，还有就算有，为什么要模仿那个什么，索...索尼立？”
“索耶·李”佐伊给他纠正。
叶繁一不想跟他说太多，只是道：“哪怕是被描述成从地狱来临魔鬼，我们也要提防有的人就是崇拜魔鬼。”
楚明祤睡了半个小时，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碰到佐伊等电梯，佐伊看见她先是讶然，接着又是意料之中，过来给楚明祤一个安慰性拥抱：“我听你叔叔说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警察一定会找到他们，会没事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佐伊轻轻勾起她耳侧的长发，温声道，“要跟我们回家吗？现在不早了，我们回家睡一觉再来好吗？警察会竭尽全力去找的。你胳膊还有伤，应该多休息才是”
楚明祤摇头，还没开口说话，周景维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她二人站在一起。
佐伊朝她一点头：“你好。”
“你好”周景维认出了眼前的女人。前几天明祤为她打了前夫进警局，怎么会忘记。
楚柏走过来：“你俩真的不跟我们回家吗？”
楚明祤：“不了，你们先回去吧”
楚柏无可奈何的摇头，对周景维说：“听我妈说了，真的给你添麻烦了，改天一定好好谢谢你。”
“没什么”
楚明祤一脸无语，催着他：“赶紧走吧。”
佐伊对楚柏说：“我们该走了”说着抱了下楚明祤，又抱了下周景维，在耳边清幽说了句：“晚安。”
周景维不太喜欢肢体接触，被她一抱，身体僵直，下意识望向楚明祤，淡淡回道：“晚安。”
楚柏也想来个离别拥抱，张开双臂就朝着周景维去了，楚明祤眼疾手快拽了他一把：“赶紧gu...走。”
真是的，什么便宜都占。
楚柏上电梯前，还不放心地叮嘱楚明祤：“听话啊，别给你小姨和姐姐添麻烦。”
楚明祤双手揣兜，转身就走，懒得理他。
楚柏下楼，为佐伊打开副驾，然后上车。
佐伊从烟盒拿出两根烟，递给他一根，点上吸了一口，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夹着烟搭在车窗上：“你刚才说孙裕海男人的爱好他都有是什么意思？”
楚柏动作一滞，卡壳说不出话，嘿嘿一笑试图插科打诨过去：“没什么，我就是随便一提。”
佐伊转头看他：“你有吗？”
“不不不，我跟他不是一种人，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嘛！”
佐伊吸了口烟，轻轻一笑：“最好不要有。即便有，也要让我知道，至少我现在不会怪你。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不知道身边人背后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秘密，这种事最让人伤心。”
楚柏一听这话顿时想打自己这张破嘴，说话没把门，没留意她对那些事很厌恶，灭了烟，赶紧转移话题：“回家还是就近找个酒店？”
佐伊食指弹了弹烟灰，红唇一勾：“你这是想睡我？”
“不想，”楚柏正人君子的严肃摇头，然后郑重道，“如果可以，我想你睡我。”
“找个酒店吧，太累了，不想动。”
***
“孙裕海这个人确实很有问题，但绑架自己的亲儿子疯了吗？他图什么，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就是为了给警察找不痛快？”上官武手上拿着照片，倚靠在桌子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要是我有这个钱，还见不得警察好，搞点别的事情，犯不着为了报复别人跟自己亲儿子过不去啊，这是人干的事吗？”
“老生常谈，为了钱。”高山打了个响指，开心地转了下椅子，将调查的资料投放到大屏幕上。
“钱？你没听他的口气，人家才不在乎什么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前提是他有钱才行。我们被他小小的耍了一道”高山手指在键盘上一敲，各种文件和经济报道叠加在屏幕上，很冷门的经济报上只有一小段文字，将事情透露个明明白白——孙裕海的公司因为某种原因正在接受调查。
高山道：“我深入查了一下，公司部门的员工确实在接受有关部门的询问，原因是孙裕海涉嫌通过不正当的竞争手段，受贿政府官员，签订虚假合同，伪造财务记录。”
“不止这些，他在高中时期也遭遇过仇家绑架，当时孙家报了警，警方介入，没有让孙家及时交赎金，而是进行谈判，结果惹急了绑匪差点撕票，可能自那时就记恨起警察来了。”
罗温说：“报复心理是可能潜伏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演化成实际行动，可他到底是多缺钱让他这么做？那儿子可是他亲生的。”
“公司业绩连年下滑，出现净亏损，他近年新开发的项目，因为资金周转不灵，面临停滞，要不想他的工程烂尾，必须想办法筹钱，至少三亿里郎。”
“听说前几年他爸去世时，留了五十亿的遗产，他连三亿都没分到？还是说都被他霍霍没了？”
高山调出与之相关的报道说：“遗产交由信托公司，按嗣分配，不论男女，生一个每年多给三十五万生活费。他有一对儿女，他们一家四口，每年大约一百多万。另外，孙家生意被原配的子女接手，瓜分之后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才给孙裕海。孙家在集团占股66.8%，分到原配子女手里大约十几，甚至二十几，而孙裕海手里只有4.5%的股份。按照当时林氏的股价，他持股价值少说也有五亿里郎。可是分家没多久，就被原配儿女联手踢出董事局，收购了他手中的股份，所以他才投靠泰家另立门户。”
信息时代，他们家那点事都被扒了个干净。
“他不会向泰家借钱吗？”
楚明祤在旁说：“不会，听泰美说，这些年他断断续续向她爸借了不少钱，只借不还，她爸也不愿意救济他了。”
高山点头接着说：“接连亏损，又没有了泰家的扶持，公司运营都成问题。如果这次真的跟他有关，除了保险赔付，泰家和林家也会出一部分，他想借此得到三亿应该不成问题。”
叶繁一抱臂敲了敲眉角，问他：“能找到孙裕海与小丑之间的联系吗？”
“找不到，如果小丑不是孙裕海，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帮手。”
叶繁一思忖了一二：“没有确凿证据，现在下定论还太早，总之派人盯着孙裕海的动向。”
这会儿情报中心响起电话，高山接了起来，随后道：“我知道了，马上到。”
挂掉电话转身对叶繁一说：“找到那辆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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