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今年你也考不上。

这话看着随意，傅嘉尔可不是信口胡说的。通过考试当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笔试通过，还要有人推荐，才有机会殿试。这位推荐的人，官位至少五品。如果想要确保万无一失，最好事先打点好关系，包括各位考官等。

所以说，傅君笑今年也不可能考上。过了笔试又如何，没有推荐，没有关系，想要出头，难于登天。

傅嘉尔悠闲地在家中坐着，逗逗鸟喂喂鱼，等着某人落榜。

说起傅嘉尔，他也占了个不大不小的官位，虽说是个闲职。他无心向学也无心做官，只爱吃喝玩乐，看在金钱的面子上，偶尔下点功夫做生意。丞相看不惯他，硬要逼着他读书做官，只要他通过笔试，后面的事情都好说，现成的官位等着他。还有谁的推荐比丞相大人的推荐更加厉害。此处暂且不提。

考试分为两科，总共一天时间。

盛夏，白天长，到了黄昏天空依旧明亮，估摸着时间，最后一场考试应当结束。傅嘉尔早早打发了人去考场等着，接傅君笑回来。

想必今天早上，傅君笑也是意气风发信心满满去的，回来的时候，就是另一幅模样，垂头丧气，仿佛被人踩进了泥巴里。跟着到了傅嘉尔的房间，他的目光无法汇聚，漫无目的地扫在金碧装饰的房间里。

笔试对于傅君笑来说，并不算难，难的是，他听说过了笔试之后，需要官员的推荐，才能继续。

要提前，提前。

这等于一棍子将他打死了，中午听到这个消息，他还能坚持到考试结束再走，着实不容易，明知一件事情已经没有意义的时候，仍然将它做完。

桌子上摆着两个白瓷壶，配套的瓷碗里倒了一碗酸梅汤。傅嘉尔示意他坐下，他便呆呆地坐下。他将那碗酸梅汤端到他面前，他便喝掉。

傅嘉尔知他魂不守舍，故意换了一只壶，那壶里装的是酒，给他满上一碗。只见那木头想也不想，也闻不见酒气似的，端起碗，一仰头又喝尽了。

是酒太烈，惹得他皱眉。平时让他装模作样饮一小杯，他都诉苦连连，此刻牛饮一碗，竟没甚反应。

搁下碗，傅君笑一双眼睛仍旧看着，可能是看着房梁，可能是看着屏风，也可能看见了前面的人狡黠的笑。

傅嘉尔享受这种捉弄他人的快感，于是又倒了一碗酒。

傅君笑机械地抬手，没有犹豫，一干而尽。烈酒入喉，激起一阵猛烈的咳嗽，口腔里的酒难以下咽，喝下去的酒正叫嚣着要翻涌出来。他双手捂着嘴，用力吞咽，咽下去之后又是一阵猛咳，咳得几乎喘不上气。

那人冷冷看着，往那只空碗里面继续倒，声音越来越低钝，一碗又已斟满。傅君笑扯了扯嘴角，一口包下，脖子仰出一道弯曲的弧度，这次，似乎咽不下去了，透明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溢出，随着一声呛咳，一大口喷在地上。

这下子，整个空间都弥漫一阵酒气。

傅嘉尔看着他，不胜酒力，一两绺黑发汗湿了贴在脸颊旁，双目****，里面泛着水光，却又强忍着不落下。他忍不住想笑。

听见这一声嗤笑，傅君笑忍无可忍，将手里的碗狠狠往地上一砸，一声脆响，四分五裂。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傅嘉尔，“你想怎么样，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你。”傅嘉尔笑道，他悠然端起桌上另一只碗，斟点酒，细细品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我等得多辛苦，啊啊啊，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每天有多漫长。”傅君笑情绪失控，时而嘶吼，时而尖叫，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终于满溢，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傅公子，您要什么有什么，何苦跟我这样一个人过不去呢？”

“我好心帮你，倒成了我的不是？”傅嘉尔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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