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陈家一直比较低调，他们在原城对这边也不太了解，没听说陈家儿子什么传闻。但听顾言这样讲，沈歆也忍不住担心：“他不会，找你报复吧。”

虽然一般来说正经富二代做不出和人打架这种掉身价的事，但听着顾言形容，那个“陈哥”似乎不是能用一般情况来理解的人。

——你说你那么有钱要什么没有啊，非要为难人家小姑娘。

顾言有点呆，她根本没想到这件事还能有后续。

沈歆唬她：“那个‘陈哥’被你打了，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不找上门和你打架，要是暗里雇人把你抓走可怎么办。”

顾言脑中瞬间充斥平日看的刑侦片里被坏人绑走的小姑娘，吓得握紧了手机，还要故作冷冷静静：“不，不会的。”

沈歆：“锐新那么大的势力，他肯定一查就知道你住在哪儿了啊，再说你学校假期人少，万一真出什么事，连个能喊救命的都没有。”

顾言：“……”

沈歆：“而且那个蒋予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各种场合我还见过他几面，怎么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顾言和姐妹顿时同仇敌忾：“就是！”

沈歆又忧心忡忡：“要不过两天我过生日你别来了吧，万一遇到蒋予忱，怕会出什么事。”

沈歆的二十岁生日，顾言早就答应会回去的，定然不会因为这些反悔。

“应该，不会撞见吧……”

沈歆：“那可不一定，请柬是我爸发的，蒋家人脉广，晚宴的邀请函肯定拿到手里了，来不来我可说不准。”

顾言也有点犹豫，她倒是不怕蒋予忱，甚至想和他把事情问清楚，但两人现在还有纠葛，要是在公共场合遇见，定然十分尴尬：“要不晚宴我就不去了，那天我早一点去你家见你一面，先给你过生日。”

沈歆：“别啊……好不容易能见你穿一次正装，你要不来那多可惜。”

她想了想，忽然兴奋：“要不，你提前过来，我让人帮你打扮打扮，反正他就见过你一次，到时候人多混杂，让他认不出来你不就行了吗？”

顾言从小性子呆，不太愿意到人多的场合，像这种公共活动都是能不去就不去，实在推脱不过才会出席。成年以后更是离家来到原城读书，别说蒋予忱，就是顾言自己都没见过自己盛装出席的样子。

沈歆提这个想法倒不是完全为了躲蒋予忱。

她一直觉得顾言长得很好，只是平日里不太打扮，和她们这些闺蜜好友站在一起多少显得有些书生气，少了几分精致，不太打眼。但是她就是觉得顾言底子好，如果好好装扮一下肯定要惊艳全场。不说蒋予忱会不会出现，就是他来还更好呢，让顾言当着面狠狠打他的脸，叫他后悔伤害这么好的姑娘。

况且给小美女梳妆打扮这种游戏所有女生都爱玩，这么好的模特摆在眼前，沈歆怎么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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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顾言想要去图书馆查一点资料，出了宿舍楼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冬日寒冷干燥的空气变得潮湿且柔和了下来，天色有些阴，日光仿佛被闷在了云层上，隐隐露出几分温暖的光线。细小的雪花缓慢的落下来，世界一片宁静，万物都被铺上一层洁白。

顾言愣了愣，站在屋檐下伸出手，雪落到掌心凝成一滴小小的水珠，很快就消失不见，冷风夹杂着雪吹进衣领，顾言蓦地缩了缩脖子，回了宿舍。

这是顾言回到怀城后的第一场雪，整个世界仿佛都沉寂下来。本来早就立春了，天气逐渐转暖，她以为不会再下雪了的。

许是刚刚在外面站得有些久，顾言觉得小腿之前被撞到的地方隐隐有些疼。

虽然那次没有伤到骨头，但毕竟青了一块，顾言想要按照医生的嘱咐涂药，这才想起来，被那个男人一路带回来的药，全都被她忘在那间小公寓里了。

住在公寓里那晚顾言腿伤还很疼，乖乖涂了药，第二天早上走的匆忙，东西都被拉在了房间里。

……如果去药店买新的回来会不会很浪费？

可顾言一点都不想再回去那间小公寓。

顾言虽然从小性子和同龄的玩伴比更成熟些，没有那么娇气，但毕竟也是被富养着长大的女孩。小时候出门有车接车送，从不曾在外面留宿。就算是在外地读大学，也从没住过像那样，充满陌生人气息的房子。

充满陌生男人气息的房子。

无论是色彩单一的冷硬装修风格，还是布满生活痕迹的种种细节，全部都让顾言感到慌乱和不安。

尤其在这些小的细节中又让她不能自主的联想到曾住在那里的那个男人。

顾言一瘸一拐的爬到床上，想着裹上被子暖和一些也许就不会疼了，结果没用，呆了半天，终于眼泪汪汪的换好衣服穿上羽绒服，带上钥匙离开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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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砚的办公室在整座大厦的最顶层，临街的一面有两片巨大的落地窗，因为内外的巨大温差，干净透明的玻璃上蒙了一块淡淡的薄雾，透过雾气向外望去，暖黄的街灯和红蓝霓虹灯被氤氲成奇异的光影，是独属于城市夜晚的颜色。

陈止砚一身西装站在落地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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