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课（1/2）

“你且安心，好好将养些时日会恢复的，不必太过忧心。”慕容青唇角微扬，刻意放缓语速柔声宽慰，好让钟离看清楚。

“你家在何处？家中还有谁？”

“我孤身一人，没有家。”钟离语气平淡，脸上也未流露出任何悲伤的神情。

慕容青虽早已料到钟离无依无靠，但亲耳听到从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嘴里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心中不免有些苦涩，“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想拜入天虞。”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的回答让慕容青怔了一下。

他自是想过提议让钟离拜入天虞，但着实没料到他会如此迅速果断地主动提出来。

一直沉默的吴忆抬手一抹，在空中示出疑问，“为何？”

“无路可走，避无可避。”

钟离对旁观已久的吴忆颔首，沉声回答。

他的声音还带有孩童的稚气，听起来让人怜惜，但通俗易懂的八个字却让人听出一种自断后路鱼死网破的决绝。

慕容青和吴忆闻言相对一视。慕容青猜得没错，他不甘如此。

红日初升，云霞漫天。从舍身崖上望去又是别有一番异于平日的华相。慕容青身披霞光，负手而立。轮廓分明的侧脸显出几分与平日里不同的冷硬。

“你可要考虑清楚，入了天虞，日子可不会比以前更好过。我不管你曾经是谁，有什么本事。要入天虞，就得给我记住，天虞山不养废物。”

钟离目不转睛地盯着慕容青开开合合的唇，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我考虑清楚了。”钟离再次长跪下拜，“仙君收我为徒，从今往后，我定将竭尽所能，不负天虞，不负仙君救命之恩。”

慕容青对上钟离的目光，后者目光灼灼，毫不避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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